收回自己的手,林震天和颜悦色道:“年轻人,你叫什么名字?”
陈北海左脚前踏一步,右脚并步,行抱拳礼,道:“回前辈,我叫陈北海。”
抱拳礼常用于习武人之间,既可由晚辈对长辈行礼,也可由长辈行礼。但先上前一步,再并步,即为晚辈、弟子对长辈、师父施礼。
林震天心情有所好转,和悦道:“免礼,免礼。咱们丐帮同胞,不必分贵贱。你和路人一般,称老夫伯伯既可。老夫今年六十有七,也不占你便宜。”
他又变出一支毛笔,嘴里呼着:“莫急,等老夫沾点墨汁,把你记在咱们丐帮花名册上。”接着对三人道:“你们跟老夫进来吧。”
接着,林震天再次施展出那霸道的轻功,只一踏一跃,便化成一道灰扑扑的影子,飞掠回礼堂。
陈北海听到那带起的风啸,真如狂风卷地,百草枯折。
陈北海惊叹道:“原来这礼堂竟然是丐帮的产业?”又有些哭笑不得,明明有集会的地方,非要在三伏天晒大太阳。
不过方才集会的皆为丐帮老资历,有不弱的内功护体,身体中流淌能量,能避寒暑,倒也不怕被太阳热倒了。
曹小羊严肃道:“丐帮弟子不得享受荣华富贵,不得做正经工作。别看有礼堂,也只是在和其他大门派商讨事宜时使用。丐帮内部重大事务一律在露天场所、野外荒庙等处理。”
他回忆道:“毕竟,连丐帮选举帮主,也须得在青天白日底下,由丐帮成员见证。”
三人并未忘记正事,同时也跟着林震天跑着进去,好在只有十几丈,也不算远。
陈北海又想到关节处:“两位前辈,我们这算不得丐帮内部事务?”
毕竟按情理讲,招新弟子入帮,肯定属于帮内事务了。
曹小羊一时语塞,马俊宝抢答道:“那怎么能算?写个字而已!”
陈北海哈哈一笑。有些事儿不能较真,就算丐帮大型集会只能在简陋处举行,也不代表个人就不能出入其他场所了。
毕竟有些乞丐还公然抱碗出入皇宫禁地,在御膳房住了三天,让朝廷侍卫唇焦舌燥呼不得,自己归来却倚仗叹息,称皇帝老儿吃的饭不过如此!
不过,在这个世界,哪怕丐帮帮主都不敢接近皇宫。毕竟朝廷神武皇帝当年横扫中原,压服各大千年古派,积威太重。即使现已一百四十岁,仍无人敢捋其虎须。
进入礼堂,三人才发现内部别有洞天,除了最基本的集会空间外,还有些房间隔室。
礼堂中,林震天已经将砚台取出,放在一张桌上,又拾一方墨锭,正在研墨。寻常人磨出墨汁需要不短时间,只见他内力吞吐,变化精微,片刻便将墨锭震成了浓黑的墨汁。
林震天将丐帮花名册摊开,放在一旁,笔尖在墨中一蘸,悬空一点,等墨珠子滴回砚中,才开始小心地书写花名册。
万万没想到,这魁梧老汉竟写得一手古奥峭拔的小楷:“陈北海,年方二十。身高七尺五寸,体中,形貌丽,少须。”
轻轻吹了一口气,湿润的字迹便干了。林震天即刻把笔搁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