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江廷屿将尾音拉得很长,想了半天又笑道,“我也不记得叫什么了,就是觉得很眼熟,和你还有几分像。”
难道是苏青青?
苏奈抿了抿唇,直接将酒杯砸在桌子上,转身就要朝包房走去。
江廷屿却拉住了她:“苏奈,你干什么?”
“我去看看,沈慕衍究竟在和谁鬼混。”苏奈说。
“怕了你了。”江廷屿无奈道,“好了,我骗你的,沈总进去谈生意了,一会儿就出来,你就老实在这里等着吧。”
“哦。”苏奈点点头,又坐回座位上继续喝酒了。
这一次,江廷屿没再逗她了,而是转身给自己也倒了一杯酒,轻抿了一口,歪头看着苏奈问道:“她还好吗?”
苏奈怔了怔,微眯着眸子盯着他:“江廷屿,你到底喜不喜欢周一暮?”
江廷屿握着酒杯的手轻轻一抖,嗓音沙哑得可怕:“我喜不喜欢她,很重要吗?”
“嗯,很重要。”苏奈肯定的点头道,“十年前,所有人都说你死了,但她却苦苦坚持,找了你整整十年,你对于她来说,是神,是信仰,你说重要不重要?”
听到苏奈的话,江廷屿却满脸嘲讽的笑了起来:“可是苏奈,神和信仰都是活在回忆里的,现实的残酷,会毁了这份信仰的。所以,从一开始,我就不该出现在她的生活里,我就应该死在十年前的那个夏天,彻底离她远去。”
“可是你不想再和她在一起吗?”苏奈皱眉道。
江廷屿一仰头将杯子里的酒都干了,许久后才沙哑着嗓子说:“成年人的世界,从来都不是想不想这么简单。她现在是高高在上的女总裁,我只是个苟且偷生的小混混,我们这辈子连站在一起的机会都没有,更别说在一起了。”
“可是……”
“好好照顾她,后会无期。”江廷屿微笑着打断了苏奈的话,将杯子放下,便转身离开了。
他的背影一直随意又雅痞,可不知道为什么,今晚他的背影,透着浓浓的落寞和凄凉。
原来很多人,不是不爱,而是不能爱。
苏奈轻叹了口气,终究还是没把周一暮怀孕的事情告诉他。
就在这时,沈慕衍从包房里出来了。
正如江廷屿所说,他是进去谈生意的,出来时和几个西装革履的资本家握完手,便准备离开了。
路过吧台时,看见坐在那里发呆的苏奈,他怔了怔,走到苏奈旁边,微微皱眉道:“奈奈,你怎么在这里?”
“在等你。”苏奈将手里的酒杯放下,钻进了他的黑色大衣里,撒娇道,“沈慕衍,送我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