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二小姐好些了吗?”沈府中,言欢歌得知老夫人去看沈云娇了,立马也跟过去。
老夫人指了指在沈云娇床前以泪洗面的桑迎秋,没有说话。
“这……”言欢歌欲言又止,老夫人知道她为人直爽,便有些奇怪,问道:“是有什么为难之事?”说着往房间外走,以免打扰到沈云娇休息。
“想必您也听说过,我略懂医术。”言欢歌语罢,老夫人握了握拐杖,心道若她也只是略懂,这天下恐怕没几个名医了。
老夫人一早便知道言欢歌的来历,正因如此,袁大夫给沈云娇看病的时候,才没有阻止她看热闹。袁大夫语焉不详,老夫人便想着,若是他的方子实在不管用,恐怕还是得麻烦言欢歌。
“二小姐病倒之后,我见您实在担心,便替她瞧了一瞧——”言欢歌说这话时特意拖长了声音,老夫人将所有的目光都放在了她身上。
“二小姐着实没有什么病。”她言简意赅,老夫人便问:“这自然是好的,可她现在这个样子……”
“您别急,容我说完。”言欢歌往房间里看了一眼,这才同老夫人解释:“我也觉得奇怪,便检查了二小姐的药渣,问题可就在这药上……”
老夫人不解地看着她,言欢歌却没有说下去。片刻之后,老夫人会意,说道:“你是说,云娇的药——”
“老夫人,这我可不敢乱讲,只是药中某些东西确实可能使人晕倒。”言欢歌似乎不愿意与这件事扯上关系,故意将话说得含含糊糊,表明自己不会掺和沈府的事。
“母亲,池夫人说什么了吗?”她刚走,桑迎秋便走出房门问,生怕言欢歌说些对自己不利的话,引得老夫人有所怀疑。
老夫人的目光落在院中的枯树上,她的手摩挲着拐杖,最终回答:“没什么。”
她脸上没有什么表情,桑迎秋也无法推测一二,便只能忐忑地又扶着她回到沈云娇的房间。
过了一会儿,觅荷端着药过来了,老夫人眼神平静地看着她将药交给了桑迎秋。
“云娇,起来喝药了。”桑迎秋轻声道,沈云娇似乎很不舒服,她皱着眉头动了一下自己的手,最终缓缓睁开了眼睛,片刻却又合上。
“二小姐,您还是先将药喝了吧,凉了就不好了。”觅荷也劝。老夫人拄着拐杖站在不远处看着这二人的表情,并没有言语。
直到桑迎秋将沈云娇扶着坐起来,老夫人终于问:“二小姐的药每一日都是你熬的么?”
桑迎秋心中咯噔一下,老夫人平常从不关心过这种事,莫不是当真起疑了?
“回老夫人,是奴婢。”觅荷也听出老夫人语气不对,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答完之后就低着头避开了老夫人的目光。
老夫人慢慢走过去,最终从桑迎秋手中接过那碗药,递到觅荷面前,说道:“喝了它。”
“老夫人……”觅荷战战兢兢地接过碗,回答道:“可奴婢并没有生病,再说这本就是给二小姐……”
“让你喝你就喝!”老夫人声色俱厉,令觅荷不敢拒绝,她一咬牙,将那碗药一饮而尽。
老夫人满意微微点头,又道:“今后不用再给二小姐煎药,我自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