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吹了太久的晚风,于心然半夜就发起烧,一喜守夜发现后立马去太医院请太医,却独自回了来,“娘娘,当值的太医都不在。”

    于心然烧得浑身骨头酸痛,迷迷糊糊道,“等天亮吧,别哭了。”

    天微微亮时,一喜又去了趟太医院,依旧是没带回太医来,“听说皇后在月华殿闹得厉害,皇上疑是癔症发作,命太医全去诊治。”

    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这一病,于心然一连在床上迷迷糊糊烧了两日,清醒过来时,正逢谢清来探病。

    “妹妹整个人瘦了一大圈。”

    于心然摸了摸自己的脸,两日未吃东西,只喝了点汤水能不瘦吗。

    “妹妹还不知道吧,皇后那乱套了。”谢清没什么架子,装得与她亲近,素手端起药搅拌着凉。

    “何事?”

    “还不是她哥哥那件事,华长明在牢里让人杀了,他们家华威逼利诱了大理寺卿,想以此来栽赃在我父亲头上。皇上亲自命了宗人府查这个案子,前日一早便水落石出了。皇上知道后大发雷霆,将国丈关进了天牢。皇后就闹得更厉害了,现在皇帝不许她出宫门一步。”

    于心然听了,终于明白为何谢清今日心情这么好。

    “那可真恭喜姐姐了。”于心然道。她心里隐隐有种预感,谢家有备而来,对后位觊觎已久,想彻底取代华家。

    谢清亲手喂她药,于心然心里发怵,犹豫了片刻才吃下,总觉得谢清这是给她喂的毒药。

    谢清走后没多久,小琴领了个人进内室,“娘娘,七小姐来了。”

    于心然顿时喜悦起来,是她妹妹于欣然来了。

    “姐姐!”

    欣然小她小三岁,长得玲珑可爱,今日风大,披了件黛色兔毛滚边披风,衬得她愈加水灵。

    于心然与欣然实则是异母,两人的母亲同为琴妓,在成为父亲侍妾之前便情同姐妹。欣然的母亲在生她时难产而亡,按照侯府的规矩是要由当家主母侯夫人抚养,然而侯夫人有亲生的女儿,为人又刻薄,哪里会养得好她。

    当时于心然的母亲便恳求主母,将欣然接到自己身边抚养。母亲死后,父亲又被外派出去,两个人在侯府的一隅的木屋里相依为命,侯夫人刻薄她们几个庶出的,姐妹俩吃穿用度几乎等同于下人,一直到于心然进了宫得了宠,欣然才也好过一些。

    “姐姐可好些了?在家里听说姐姐病了,我也寝食难安。”

    于心然坐起伸手拉过妹妹,“昨日就好了,只不过是受凉罢了。侯夫人在府里没难为你吧?”

    欣然摇摇头,有些圆润的小脸上笑意浅浅,“我都好。姐姐在宫里过得可好?怎么就着凉了呢?是不是夜里踢被子?”

    “别说我了,侯夫人在给你议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