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云澜,他是谁?
听着手下观星士的带着疑惑的话语,陈微远放下手中毛笔。
夹在指尖的金色书页如同蝴蝶一般飞起,散入天地之间。
陈微远遥望着虚空细碎金芒消散,微微一笑,道。
“他是我此次来天池山,所遇最大的……惊喜。”
——
山风萧索。
一抹白衣身影手执长剑,正沿着蜿蜒山路往上走。
幂篱上薄纱被风微微扬起,叶云澜仰起头,看向高耸入云的天池山巅。
不断有人御器自他身边呼啸飞过,他仿若未见,只缓步走着,步履不疾不徐。
忽然不远处传来一道声音。
“什么时候,这天池山论道会,一个连修为都没有的凡人也能够上山观战了?”
叶云澜脚步一顿,侧身看,见到半空里一个立于长梭的锦衣少年,旁边围绕着几个侍卫,正俯视他,目含嘲讽。
只是早在前世百年,叶云澜便对这样的挑衅无动于衷。他只嫌麻烦。
于是脚步一顿,便继续往前,仿若未闻。
施樱见状,眼眸一眯。
他今日本就有满腹怒火无从发泄,这凡人,竟然还敢无视他——
不过要他自降身份出手教训,未免太给这人面子。他对身边侍卫耳语几句,便冷哼了声,操纵长梭掠走。
叶云澜正走着,忽见前方山路旁几株黑色植物。
他本欲在山路上为沈殊折花,对周遭观察甚为仔细。
这黑色植物名为浊魂草,生于南疆,并非天池山该有之物,专门以人精气为生,若不慎被浊魂草缠上,会被草根尖刺注入毒液,陷入噩梦之中,被抽干大半精气至浑身虚脱,才会清醒过来。
浊魂草虽不会杀人,却也是一样十分恶心人的东西,若换成一个对浊魂草丝毫不知的凡人在此,恐怕就要着了道,莫说上山,连恐怕能否回返都未可知。
叶云澜大约猜到了这浊魂草是如何出现的,微微蹙了蹙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