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晋生冷哼一声：“还知道叫我先生，你是怎么知道我要隐居的，情报贩子这职业真是被你干的炉火纯青。”
“也是件吃饭的工作，干一行爱一行吧。”尚又华是想好好做一番解释的，但说话语气使然，听上去像是敷衍了事的意味。
“狗屁干一行爱一行，你当年科举，骂了你三天都没给你骂回来，最不配说这句话的就是你。”赵晋生脾气上来，逮着尚又华就开涮。
“封官当天你辞了不干，嘴上说不愿意入泥潭，屁话！当年你说的潇洒，走的潇洒，现在干个阴沟里的活计，找你买情报的有几个不跟朝堂挂钩的，你也就是少个挂名，最多能在天下到处走走，那泥潭子你早就沾上了。”
“以前只当你年纪小，糊涂，像是跟人怄气一样，越让你往哪边走越往相反方向来，现在才知道你根本长不大，就是个竖子！”
赵晋生骂了他好一通，这位不论何时都病恹恹的桃花公子在自己老师面前站直了身子骨，听他训诫。
“先生，都到了离别时了，即使没有折柳沾巾之意也断然不要再动气了。”尚又华说。
刚才赵晋生还说不会吃了他，但这还不如生吞了他呢。
赵晋生也没想与他动气，尚又华一直是个优秀的学生，他只恨这人浪费才学，又无法彻底摆脱泥潭，他本来就不擅长表达感情，唯一的表达点就只剩骂，尤其是科举后，见一次骂一次。
其实赵晋生也讲不清楚为什么会发展成这样，尚又华与他的预想相差太大，不管是职业还是人际交往，像是变了个人……
自打祝知谦被提前封官免了科举资格后他这班里安静多了，一个班就十来个人，除了祝知谦没有什么过于活跃的。
赵晋生卷着书本从尚又华身边经过，听见一阵低笑——哦对，这儿还有个蔫坏的。
尚又华这个人怪，第一眼都会认为这是个病秧子，过不了些时日就会咽气，但其实人很健康，什么毛病没有。却偏偏像个有病根的一样每日不是在睡就是在昏昏欲睡，难得醒着的时候就是在搞小动作，唯独没见他学习过。
就是这样一个人却次次考试都能得第一，你说气不气。
“尚又华，又在闹什么把戏。”赵晋生绷着一张脸说。
尚又华闻言抬头，下垂眼里满是无辜，但紧捂着的双手透露出他在心虚。
“手里的是什么？”
“先，先生，没什么。”
赵晋生不吃这一套：“手拿开。”
尚又华自知说什么也没用，认命一样把手张开了一个缝。被捂着的青蛙很配合他，当着赵晋生的面“呱”了一声。
赵晋生：……
其他同窗：……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