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雪狼身上的黑疹,孤飞燕的心情一下子就沉重了下来。连活了上千年的灵兽雪狼都会染病,足见这虫疫的可怕。要拖延病程,要治愈怕都没那么容易。她只能奢求同雪狼接触过的人都别出事,尤其是
君九辰。
冰屋本就非常温暖,加之焚烧了药材,整个屋子变得又闷又热。孤飞燕却还觉得不保险,让顾云远再点一把药草。她待上手套,将雪狼抓在手里仔细检查起来。雪狼可不敢咬孤飞燕,它吓得夹起尾巴,蜷缩起四肢,变成一个小毛球。孤飞燕检查完它的后背,便勾住它的尾巴,往外拽。可是,雪狼夹得紧紧的,就是不
放松。
孤飞燕不悦道,“放开,不查清楚,我怎么给你上药!”
雪狼能明白她的意思,却不知道她要给它上药,于是,死活都不放开。孤飞燕用力拽,雪狼后爪抱紧短小的尾巴,誓死捍卫。
“不识好歹!要不是看在你是灵兽的份上,我才不救你!”孤飞燕双眸一眯,捏住雪狼的脖子,将它拎到一旁那把到正在燃烧的药草上面。雪狼误以为孤飞燕要烤了它,吓得炸毛了,四肢全张开,小短尾垂直落下。这一瞬间,孤飞燕及时拽住它的尾巴,雪狼要挣
扎都来不及了。它双爪捂住了眼睛,开始卯劲,努力变身。可惜,怎么都变幻不回狼形。
孤飞燕检查了一番,很快就取出药膏来,轻轻涂抹在雪狼身上的黑疹上头。这下,紧张到极点的雪狼立马放开双爪,意外到了。原来,这个女人是要帮它上药呀!
虽然它现在不怎么痒了,可是,涂药后冰冷冷的感觉却非常舒服。确定孤飞燕没有敌意,它渐渐放松下来,不再那么畏惧了。孤飞燕见雪狼乖了,她便将雪狼放回桌上,继续涂抹药膏。没多久,雪狼就全身心放松下来,无比享受。孤飞燕才刚涂完它的脑袋,它自己转了个身,将屁股翘起了,对着孤飞燕。屁股上的疹是最痒的,
它每次都还挠不着。
孤飞燕忍不住扑哧笑出声,但是,她很快就感慨了,“小东西呀,我们若不尽快寻到救治的办法,你也会没命的,你活了……”
孤飞燕说到这里,突然停住。也不知道为何,她竟莫名有种熟悉感。莫非,她小时候养过类似的宠物?
“呜……”
雪狼低鸣催促,孤飞燕才缓过神来。她又忍不住笑了,忽然发现一只小冰旅鼠发出狼的鸣叫声,竟然一点儿都不违和,反倒十分可爱。
孤飞燕帮雪狼上完药,顾云远就找来了一个笼子。雪狼犹豫了一番,并没有逃,反倒主动进去了。它想,被关几日也无妨,它好好享受一番再回去!反正,等它恢复了,这小小的笼子也关不住它的!安置好雪狼,孤飞燕和顾云远可都没有放松,忙碌之余,坚持每日泡药浴,防虫驱虫。若被冰虱子叮咬,一般三天左右就会出现病症。幸好,观察了几日,他们中并没有人发病。秦墨也回来了,他和君九
辰都没事。
孤飞燕一直悬着的心终于放落了。
在长老会的齐心协力之下,几个隔离区都建立完成,所有病人都会集中在几个隔离区,统一救治。其他的族人们也都天天药浴驱虫。半个月的时间,雪族的疫情基本被控制住了,新增的病人少之又少。可是,孤飞燕和顾云远研究出五种排毒药剂,辅佐以针灸排毒之术,却都无法稳定病人的病情。他们用来试药的五只冰旅鼠全都死了,
五个病人里也只剩下两个勉强撑着一口气。与此同时,隔离区几乎每天都有患者死亡的消息。晋阳城的病人都死了,就剩下那个叫做蓁儿的小女孩还硬撑着,只是,情况也非常不容乐观。疫情没有扩散,可病人本就很多,死亡仍旧在靠近,所有人的心情都是沉重的,整个北疆就像是被笼罩在乌云之下,见不到光。孤飞燕都不敢去隔离区,因为,一到那里就会看到很多家属躲在屋外哭,凄
惨悲凉。
几日后,孤飞燕收到尚将军的来信,信中说蓁儿快撑不住了,哭着想见她最后一面。
“蓁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