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上前,从她手里抽走论文集,伸手放在书架的最上面一格。
季书辞身高180,随便伸手一放,是乔宜根本够不到的地方。
“你在这里干什么?”
他刚洗完澡,湿漉漉的短发还在往下滴水,俊脸上有些潮红。
季书辞很少情绪外露,此时却满脸不悦的神情。
乔宜听到他结冰的语气,抬头对上他冰冷的脸色。有点忐忑:“魏先生说我们救助的秃鹫雏鸟学会飞了,我想去看看,来问问你明天有没有空,要不要一起……”
说没说完,季书辞从她身边走过,坐在书桌后的椅子上,连个眼神都没给她。
乔宜语塞。
她是个感官迟钝的人,可再迟钝,也察觉到季书辞这段时间对她的冷淡。
有些失落的说:“季先生,你不方便的话就算了。对不起,刚才我不该随便拿你的书。”
直到她走出书房,季书辞都没有抬眸看她一眼。
之后的一整晚,两人更是没有说过一句话。
乔宜觉得季书辞莫名其妙,看了几眼他的书而已,至于生气不理人吗?
她想不通,只好化悲愤为力量,关在房间里写论文。
论文写起来度日如年,终于写满五千字,一抬眼,已经半夜十二点半了。
乔宜活动了一下脖子。伸了个懒腰。
一阵口干,她柱起拐杖,端起黄色小熊保温杯,去客厅倒水。
意外的是,客厅的电视机还亮着。
正在播放科教频道的纪录片《深海世界》。
深海五千米,银色鱼群往来如织,珊瑚和小丑鱼作伴,偶尔被疾冲来的鲨鱼冲散。
阳光缺乏的深海,幽暗深沉,电视映出幽蓝色的光,照亮沙发上季书辞那张过分英俊的脸。
他没戴眼镜,屏幕里波光变幻,映的他眸光淡淡,平时漆黑的双眸显出琥珀色,有种阴郁的温柔。
同一屋檐下住了这么久,季书辞的作息习惯雷打不动,早上六点起床,晚上十点睡觉,健康的令人发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