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上倒是窗户都开着,有极低的说话声,还有女子的低泣声。
林统领耳朵贴上窗棂,正要企图偷听,那厢穿着一袭玄色衣衫的美人就走了过来。
自是容色无双的孙南枝。
孙南枝面无表情地看着林统领,不发一语。老话说,会咬人的狗不叫……呃,错了错了,林统领觉着,越是不爱说话的美人,杀伤力越大。
他讪讪地笑了笑,举起手中的饼子:“也不省得李钦差用了饭否?”
孙南枝仍旧不说话,只冷冷地看着他。
林统领干这行多年了,他一边与孙南枝周旋,另一边耳朵支起,听得里头仍旧有女子的低泣声,还有男人在哄女人的语气。无论如何,听着都像是李太太发了脾气,而李遥在哄她。
里头的,果然是老熟人。
事情紧要,林统领不动声色,举着饼子的手一转,就要推开门。
他原来是预防孙南枝来阻止他的。可孙南枝仍旧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咦?怪了。林统领没回过神来,门扇便无风自开,紧接着李遥诧异道:“林统领?”只见起居室中,坐着李遥与何悠然。何悠然背对着门,似乎正在抹眼泪。李遥则面向门口,脸色诧异。
门开都开了。林统领干脆大摇大摆地进了房,手上还举着饼子,关心地朝屋顶望去:“这屋顶也修葺许久了,怎地还没有修缮好……”
却见屋顶仍旧破着一个洞,上头有一名工匠垂着头,小心翼翼地放着瓦片。
见有人进来,那名工匠睨了他一眼,仍旧小心翼翼地放着瓦片。
头顶那名工匠,面容粗犷,不像是老熟人。嗳,竟是忘了问平安那小子,到底是什么老熟人了。林统领笑吟吟地收回视线,态度恳切:“这屋顶修葺着,也怪危险的。李钦差怎地还与李太太在这屋里头歇着?”
李遥转头看他,态度也十分恳切:“林统领,你可是吃得太饱了?”
“哦?”林统领有些糊涂,直愣愣地看着李遥。他哪里吃得太饱了,他才吃了个半饱。
何悠然闻言,倒是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门外,平安举着饼子,躲躲闪闪的。孙南枝倒是不见了。
林统领干脆打开天窗说亮话:“其实,我是担心李钦差的安全。方才我的属下说,工匠进了屋……”
他说着,便注意着二人的表情。
何悠然方才笑了,有些不好意思,此时用帕子挡了一半的脸,只看得到微微上扬的嘴角。
李遥仍旧坦荡荡地看着他:“是啊,方才工匠下来察看,该如何修补。”
“那……那名工匠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