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盼不太自然地错开视线,“我从来没有怀疑过先生对我的,……”
她不知该怎么形容,这种感情。
忠诚?守护?爱意?
“先生到底是怎么想的?”为什么杀死墨染以后,还要那么残忍地对待?
姚盼颇为不解。
许久,才听见青年低哑冷淡的声线。
“我……我也不知道……回过神的时候,他已经变成那样了。”
宗长殊皱了皱眉,松开姚盼的手,看着自己满手的血,也渐渐露出了一点嫌弃的表情。苍白的脸,慢慢回复了血色,姚盼知道他这是找回了理智。
“先生可是觉得,墨染为人十分卑劣。若是不将他碎尸万段,难消心头之恨?”
若仅仅是因为所谓的正义感,那也过于奇怪了吧?
据她了解,摄政王向来是个秉公处事之人,从来没用过那样极端的手段。
联想方才宗长殊给她擦脖子,吹伤口还冲她温声细语……种种异常的举动,她不禁脱口问道:
“先生,你是为了我吗?”
他看了她一眼,并不回答,反问:
“你有没有受伤?”
“我,”姚盼裹紧宗长殊的袍子,里面空荡荡的,让她很没有安全感,“倒是没受什么伤,多谢先生关心。被舔了几口,就当被狗咬了。”
“你……你不是喜欢墨染,”宗长殊的声线紧绷,他看着天边的月亮,眸光震颤,“墨染对你那般,你心中定然难受。我杀了他,你,你会不会恨我?”
人都砍碎成渣渣了,才来问她会不会怨恨,怎么又惊悚又好笑……
“我没有难受。”从小到大,定安帝便一直都跟她说,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十倍奉还。反正她是这天下除了皇帝以外最尊贵的人,她要报复什么人谁敢拦着她。
假如墨染真的对她做了那事,大不了剁碎他的玩意儿喂狗,她还有一百种手段,让他的下半辈子都活在痛苦与恐惧中,生不如死,让他后悔招惹了她。
前提是,她没有被下那种蛊。
姚盼暗暗捏紧了袖口那只玉葫芦。
“长殊哥哥你千万不要自责,”姚盼见他眉眼落寞,整个人被消极压抑的情绪所笼罩,连忙乘机表白心迹道,“我已经不喜欢墨染了,他,不过是一个卑劣的仿品,不,他根本就没有资格,做哥哥的替代品!他连哥哥的一根脚趾头都比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