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舟觉得自己今天早上从醒来后就一直处在惊吓之中。
而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坐在他对面的人,郁权是因为那个笼子在表达不满吗?
季舟咬着叉子,心不在焉地看着盘子里被他扒拉得乱七八糟的蔬菜。
郁权突然抬头,“不要咬叉子。”
闲得无事、紧张或是想事情时季舟总是喜欢咬着手边的东西,虽然这个习惯放在他的身上也很可爱,但是刀叉咬着玩还是会有一些危险。
正发呆的季舟手一抖,叉子哐当一声掉到桌子上,牙齿也不小心磕到了嘴唇,疼得他撕了一声抬手捂住嘴,眼睛也蒙上了一层水雾。
一只手伸过来将他的手腕拉开然后捏着他的下巴抬起,郁权的手指按在季舟的嘴角分开他的嘴唇,看着里面的被磕破的伤口,蹙眉道:“流血了。”
那点血珠一冒出来很快就被舌尖舔掉,郁权盯着看了一会儿,突然感觉嗓子发紧,他移开目光落在季舟的牙上,他前面的尖牙真的很利,指腹蹭上去都能感受到尖锐感。
季舟被郁权捏着下巴看嘴,现在居然还摸上了他的牙,他垂眸盯着郁权的手指很想一口咬下去,但理智让他打消了这个念头,“你看完了没?”
他用手推了推郁权的手臂。
郁权收回手将人松开,感受到食指指腹有一点湿润,他垂着眸,松松拢着手掌将手背在身后。
季舟被松开后就跑去倒水漱口,郁权盯着少年清瘦的背影,将背着的手伸到面前,泛粉的指腹湿润后像是季舟柔软的唇瓣。
想到刚刚摩挲的触感,郁权的眼神有些深,他抿着唇,慢慢地将手指凑到唇边贴住,但过了片刻,他又皱起了眉。
他的手指没有季舟的嘴唇柔软。
季舟本以为七皇子送来的狗笼会斩断他和郁权之间好不容易才有点雏形的友谊桥梁,但现在来看桥梁断没断,他还不太清楚,郁权有了些变化,他却是发现了。
他过重的戒备心好像一下子少了许多,最明显的表现就是郁权开始试着踏进他的领地了。
无论是梦境里的郁权还是现实中的郁权都是一个领地意识非常强的人,卧室被他看作是季舟的私人领域,除了第一天来校舍外,他就再也没有进来过。
同理,郁权休息的训练室没有重要的事情时季舟也很少会去打扰,只有餐厅是公共领地,但昨晚郁权第一次打破了自己的原则,睡在了他的卧室里。
可惜的是前一晚季舟睡得早并没有真的看到郁权睡在他卧室的沙发上,但今天晚上他不会错过了。
季舟数着时间等到了晚上,他特意比平常晚一个小时洗澡,洗完了就盘腿坐在床上擦头发,眼睛始终盯着门口。
半个小时后,郁权推门进来。
他穿着鹅黄色的睡衣,脸色很冷,眉头很皱地拧着,像是一只被强行套上卖萌服的大型犬,季舟被自己的想象逗笑了,漂亮的眼眸微微弯了起来。
管家来送行李的时候季舟让他给郁权也带了几套衣服,但管家不了解郁权的喜好,所以就按照季舟的喜好准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