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放着一只小木匣,慕容夙从早到晚看着这只小木匣,木匣里装的是天下奇药之一的守贞丸,服下守贞丸后身子从脏腑血脉到皮肤,都会产生一种毒性。
这种毒性就如花香一般,使服药者散发出奇特的幽香,这种幽香对女人没任何损伤,可是当男人靠近服药者三尺之内,便会感觉到肝肠寸断之痛,从而不得不远离。
此丸与之前的胎生丸,这两粒天下奇药皆为雪山圣女所有。一百多年前,慕容夙的先祖偶遇雪山圣女惊为天人,将其掳回东都,雪山圣女本想服下守贞丸以保贞洁,可惜她最终还是爱上慕容夙的先祖,因此这两粒天下奇药便一直深藏在宫中。
张千说得对,他现在是没资格拥有萧妧,也没能力去拥有萧妧。
既然他不能拥有萧妧,也不愿意萧妧被他人拥有,就只能让萧妧服下守贞丸。
只是这样,便连他以后也无法再接近萧妧,摸不到萧妧润洁的面颊,挽不到那双柔软的手,也拥不到那温暖的身子。
他同样只能在萧妧的三尺之外。
慕容夙打开木匣,里面是一枚黑色的鸽子蛋大小的丸药,霎时慕容夙的鼻端嗅到一股说不出的奇香,但瞬间他感受到小腹剧烈的疼痛,仿佛是肠子绞在一起要一截一截地断掉。
疼得他心脏砰砰地剧跳,慕容夙赶紧关上木匣,吐出一口长气,扶着桌子歇息半晌才回过劲。
这种肝肠寸断的剧痛,天下又有几个人能忍受。
“太子,你决定好没有?”张千站在他的身后。
这个决定太难了,萧妧服不服守贞丸,他都是失去萧妧,只是萧妧服下守贞丸,那别人也得不到萧妧,这样就不会太难受。
张千唉了一声,道:“太子,你当初就不该用胎生丸祛除萧妧面上的胎记,现在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面有胎记的萧妧丑陋不堪,没有人会多瞧她一眼,也没男人会中意她。
“当初,我只是不想让她受欺负。”慕容夙低声道。
女人的美丽是一张免死金牌,所以轻易地让萧妧自救了,她才没做了元箴的剑下亡魂。
“走吧,不要犹豫了,趁着刘宽不在客栈里,我去引开元箴,你便将药丸给萧妧服下,这样以后你就不用担心有人得到萧妧,便就安安心心地去做复国大业。”
张千无奈地叹息,他心知如果不能妥当解决萧妧,慕容夙是不能安下心。
萧妧服下守贞丸,可以说是绝了天下男人的心,自然也包括慕容夙。
夜已深,雨声滴沥,这场雨落了好久。
推开了门,细雨扑面,凉意浸透,慕容夙咬了咬牙,此时他已经没有任何办法。
“都得不到吧。”他心里大声呐喊。
张千牵来马,慕容夙接过缰绳翻身上马,马蹄撒开,渍水溅到慕容夙的嘴角,他伸出舌头舔了舔,那味道像他的心一样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