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楚王面色变幻,神情懊恼,甄妃凝了凝眉,睡凤眼眯成一线。
她丈夫的性子就是这样,做事前瞻前顾后、畏首畏尾,然后没有收到预计效果,又百般懊恼、患得患失。
这个性子……
可也让她得以独宠后院,只能说有利有弊。
“王爷,这贾家拉拢不得就拉拢不得吧,王爷大可不必苦恼。”甄妃劝慰了一句。
一旁的柳妃粉唇轻启,劝慰道:“王爷,来日方长,不用急于一时。”
楚王凝了凝眉,目中不乏忧虑之色流露,道:“此事恐怕还没有这般容易过去,贾珩若是将此事透露于父皇,该如何是好?”
甄妃道:“王爷多虑了,臣妾猜这贾珩断不会陈奏于父皇。”
“哦?”楚王看向甄妃,面现不解。
甄妃道:“此举有离间天家亲情之嫌,再说王爷欲纳贾家女遭拒,想来父皇心思也颇为矛盾,贾珩此举,倒像是看不上天家了。”
楚王道:“晴儿所言不无道理,但贾珩此人不能以常理度之,方才你也听到了,这似是摆出一副和孤撕破脸的架势,再说父皇……未必事后不知。”
事情成了还不觉,一旦事情不成,楚王后怕之念顿起。
原本就有赌的成分。
成了,这风险就冒得值得,但没成,这风险就有些不想承担了。
甄妃凝了凝眉,道:“那王爷准备怎么办?”
楚王忧心忡忡道:“孤寻廖先生还有冯先生,看接下来怎么应对。”
甄妃轻轻叹了一口气道:“只能如此罢。”
她倒是想成为眼前男人的贤内助,帮着出谋划策,但眼前男人并不信她才智。
柳妃在一旁静静看着愁眉紧锁的楚王,脸上也有几分关切,她素知王爷心怀腾云之志,但她的家族势单力薄,只能在士林名声上与之增益,旁得兵权什么的,无计可施。
楚王说着,出了书房,吩咐内侍唤来了冯慈和廖贤,引入内厅,分宾主落座。
“二位先生,此事该如何是好?”楚王三言两语,将甄嬷嬷在荣国府的经历说了。
主簿冯慈手捻美髯,道:“王爷,这倒是贾云麾的行事风格,干脆利落。”
“先生的意思是,他一门心思要投了魏王?”楚王言及最后,目中就有厉色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