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东衢跟着杨臻来到大堂,随手找了个峨眉弟子要来纸笔,与杨臻对面而坐,看着杨臻笔走龙蛇,问:“若佟,你是怎么给参宿真人调理的?”
“渡气调息呗。”杨臻笔势不停。
“这是逆元气的功用吗?为何同是真气,寻常的真气调息起来却没有这等神效呢?”项东衢问。
杨臻毫无停滞,边写边道:“真气不只能用来习武,还可以修身,若使用得当自然可以用来救人,若说效果不济,只能是本事不到家。”
项东衢笑出了声:“你这是在嘲笑我吗?”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小心眼儿了?”杨臻笑看他道,“再说了,你觉得我说错了?”
“你呀,什么时候能改改这不饶人的毛病?”项东衢与他调笑。
“改什么改?我觉得挺好。”杨臻转腕提笔,把写好的药方往前一推。
项东衢捻起药方快速看了一遍,赞叹道:“好方!”
“你看得懂吗?”杨臻话不留情。
项东衢白眼瞅他,装模作样地给了他一拳,旋又新奇道:“说真的,原本只知道你颇通医术,却不曾想你竟和药师谷关系匪浅,你倒说说,药师谷都教了你些什么稀罕本事?”
杨臻笑看他:“药师谷是大夫呆的地方,你觉得大夫能教给我什么盖世神技?”
“你谦虚什么,你这一身医术难道还不是人家药师谷神医的功劳?”项东衢说,“不过我听说林神医脾气古怪,你这怪脾气不会是从那里学来的吧?”
“得了吧,脾气这种东西是天生的,干别人甚事。”杨臻不以为然。
“不然……你总不能说你这副德性是随了杨将军吧?”项东衢玩笑道。
“就你知道的多!”杨臻起身,拿着方子找了个峨眉弟子交代他去抓了药,而后又回了偏房向任去来交差。
现下已是深夜,单以谋道不便叨扰来客,便送杨臻等人回了住处。
杨臻回到了房中,苏纬又在打坐练功,嵬名岘则恢复了自己的一贯行头,一动不动地盯着门口等着什么。
“行了,阿衡。”杨臻说,“赶紧睡觉吧,练功是要勤勉,但也不能不分昼夜,你首先要做到的是别累着。”
苏纬松了架势,乖乖躺下问:“小师父,峨眉是不是又出什么事了?”
杨臻叹了口气坐到嵬名岘旁边说:“刑兆辉酒后乱性,轻薄了参星真人,已经自刎谢罪了,参宿真人也被气得不轻,呕血昏迷,一时半会儿也醒不过来了。”
苏纬翻了个,趴着榻上,瞪着明亮的大眼睛道:“怎么会这样呢?如此一来,峨眉岂不是要垮了?”
“这倒不至于。”杨臻往后挪了挪靠到墙上说,“还有单以谋在呢,我看他似乎也不是遇事失措的无能之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