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守军的忌日到了,陈兰一早准备好了祭品,母女二人叫了马车带着小竹,天还未亮就往村里赶。陈兰让车夫挑了远路,为的就是不想碰见陈家村的人,岳苏禾知晓也没说什么。
今日陈家村异常热闹,村长的小儿子娶亲,办的浩大,大红的绸带已经飘满了整座村庄。
陈福穿着红的发紫的绸衣脸上乐成了一朵花,几杯薄酒下肚,陈福得空溜回了后院。
陈荷花不喜热闹正在后院的竹倚上闭目养神,本来她是要替未来婶婶施妆的,可陈福说他自有安排,她也乐得自在并没有强求。
“二丫那个死丫头怎么没来?今日不是她亲爹的忌日吗?”陈福摇醒侄女提声就问。
这两年陈大牛管他管的紧,陈福满腔怨气无处发泄,今日他可是准备了一份大礼,别以为他不知道岳苏禾可是偷学了侄女的手艺,不然凭她一个野丫头何处学来的化妆本领。
陈福狞笑一声,敢坏他好事,看他不整死她。
“小叔,你又打算做什么?今日可是你的大喜日子,莫要坏了正事。”陈荷花唯恐陈福找事,忍不住劝慰道。
“你不用管,你只需告诉我二丫今日还回来吗?”陈福语气不善。
陈荷花莫名:“她回不回来我怎么知道,不过前两年她都是回来的。”
“回来就好,对了你去外面帮我盯着,只要她回来就告诉我一声。”
陈荷花无奈只好叫贴身丫头出去盯着。
“小叔你究竟打算做什么?”
陈福这般肯定有事,陈荷花生怕他作死破坏了自己的好日子。
陈福脸色一正,认真道:“荷花,叔问你,你与二丫谁的手艺好?”
要是之前陈荷花半点不会犹豫当场就能给出答案,可如今她心中没底,顾忌脸面,陈荷花毅然开口:“自然是我。”
陈福松了口气,“我再问你,以前你不也给你娘额头贴了什么花吗?你看二丫的手艺会不会是偷学了你的?”
说到这个陈荷花也是气闷,她本来已经找人做了一批形状花式不同的花钿,就等着凤兰庙会好大放异彩,不想被岳苏禾捷足先登,现在镇上但凡是个女人就开始在额头描画,她这花钿已经失了先机。
“我不知道,但在我之前并未有人想过往脸上贴花。”陈荷花肯定道,她有时也怀疑岳苏禾的身份,可除了偶有出格并无半点破绽,她观察了几日才打消自己的念头。
陈福一拍大腿:“这就对了,二丫太过无耻,你且等着,叔已经与你婶子说好,等会就当着乡亲们的面替你教训二丫。”
陈荷花还想细问,丫头就来回话,说是岳苏禾母女已经进村正要往后山赶,陈福一听如何能等,一阵风似得跑了出去。
岳苏禾没想到有一日她会被人硬逼着去喝喜酒,她看着人群中义愤填膺,不时说她忘祖的的老头,很想上前扯下他的胡子。
“守军家的,你也是陈家村的人,当年你爹娘去世,村长对你也算照顾。今日是阿福的好日子,他诚心邀请你们母女去喝一杯喜酒,怎么?你们还不愿意?”说话的老头在村里辈分最高,就连陈大牛也要尊称一声二叔。当初岳苏禾低价卖了田地,难得让他有所改观,可这几年来岳苏禾母女除非必要再不进村,这让他仅有的一点好感化为泡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