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然笔迹>竞技小说>天权志略 > [古谆登调职善察司 苏世文衅起央平国]二月十八日至五月朔日
    却说皇甫崇在京安养了数时,神完气足,又渐理政务。(皇甫崇并无理政之才,仅督察各部,调制军务而已)知军为皇甫崇操劳,命乐芬,羽经等天权大员务要每日一访将军府,汇报诸事。皇甫崇沮丧:“知军果然看破本王之计!本欲借政务为藉口,外出查办各镇,今他这一令,岂不又是将本王堵死在府中么!”

    旁边郑史帝接着话:“千岁为国尽忠,放纵清闲几天也是应当的。”

    皇甫崇默然不语:以这病躯,不知还能支撑几日?每一想本王百年之后,不知天朝如何,心若刀割。吁!惜哉世无通神语,能济黄泉忠臣心!

    “乐阁老来访——”一日早朝毕了,李画生请进乐芬。乐芬对皇甫崇长叹:“雄关态势,诡谲云涌。近日浦国因与我朝争论户羽领土所分多少,有交恶之相。若浦国与雄关联手,雄关拥浦国火器,浦国借雄关兵马,两国急未可破。”

    皇甫崇似恭景而听,心下偷骂:陈腔滥调,甚是可厌!本王数月之前,早想到会有今日。

    “乐老,欲灭雄关,须自内而外。如今本王所忧,反是天朝所据户羽之地,远悬海外,久必生乱,乱则寸土无存。”

    说到此,皇甫崇不禁又怨司马彪:“本王数次去信教他提防,不见有甚举动。唉,本王只好以为他是有意为此,暗中有备。”

    乐芬开口便问:“司马彪纵有计谋,何苦瞒过千岁?”

    皇甫崇一笑:“孤家寡人……不,兵不厌诈,司马彪是做样子给外夷们看的……”说着说着,皇甫崇神思飞动。

    乐芬见皇甫崇双目无神,就此告辞,恭请皇甫崇休息。皇甫崇令江玟属送客。

    此时一青年才俊,身修面白,拔步进门,正好与乐芬撞个满怀。皇甫崇看时,却不认得。乐芬为皇甫崇言之:“此即天权新秀,古谆登。”

    “啊,是化解兴邦之危那人?”

    “正是。”古谆登笑答,跪拜,“小生拜见千岁。”

    “免礼请起!”皇甫崇邀之入座,与之畅谈。古谆登见问即答,举一反三,皇甫崇大嘉之。又论及天下大势,古谆登起座比划,举手投足间豪气干云。皇甫崇问改制一事,古谆登拍案称叹:“千岁革天下,易旧弊,誓令大治,某以死拥戴!”皇甫崇大笑,与之有似相见恨晚之心。

    古谆登方去,皇甫崇即令将其从目下之位——吏部尚书调为善察司书令,夺其用人之权,明升暗降。

    郑史帝看得目瞪口呆:“千岁,小人斗胆问一句:古谆登之才,千岁尚觉少见,为何不加重用?这……岂不会寒天下之心,塞进言之口么……”

    皇甫崇淡淡道:“郑史帝,讲与尔也无妨。今天权党中,自本王以下,以仁会亭为继。古谆登此人才高志大,必不肯居于仁会亭之下。但他是后起之秀,怎能僭先?故先予他个冷板凳坐坐,也好磨炼他几时。哪时仁会亭羽翼长成,再用他不迟。”

    “哦……所以千岁夺他吏部职……然而留此人在吏部,也可笼络人心罢?”

    “呵呵!”皇甫崇唏嘘不已,“其既有野心,又给他天官之位,是怕他不结党谋逆么?”

    况且,此人未随皇甫崇征战过,孤怎知他是否忠心。皇甫崇想着此句,却闭口不提。

    午后,右於搀着虺秦来拜见。皇甫崇自觉不好见他,托病不出,使江玟属待客,从小牗中窥视。虺秦坐着萧萧索索,失掉的那眼上蒙着黑布。皇甫崇看了一阵,不忍避之,乘送客时出户别之。

    此后又有乐芬来书,言古谆登年轻气盛,如此打压他恐有不妥。皇甫崇略一思忖,回道:“无妨。”无非是古谆登提拔过快,天权宿将不服之借口。墨尚未干,皇甫崇令郑史帝取绢吸干,送去阁内。

    谈及天权宿将,皇甫崇先想起了吴火殇:其材似乎止有如此,又是被败仗唬怕的一个家伙,行事畏首畏尾。唉,不如乘早外放他,也是好聚好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