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土堆砌的泥墙,大窟窿为门,小窟窿为窗,柴薪成捆倒在角落。秋风吹过,几许黄尘扑簌。
大熹朝忠勇侯府千金尹珞尘,此时被扔在柴房里,捆住手脚,动弹不得。
“……小姐,老爷夫人不知要怎样担心呢。”侍女紫芙同样被束缚。
“哼,袁廷烨那个老狐狸还真是狡猾多端!我太大意了!”珞尘恨恨说道。
“小姐……如今我们身陷囹圄,如何逃脱啊?”
“笨笨,你念个脱身咒不就行了?”
“啊……小姐……冥主大人千叮咛万嘱咐不可滥用术法,伤及他人,会遭反噬。”
“那你现出原身总可以吧。”
“小姐……紫芙原身是棵药草,无济于事。”
“………”
忽然房梁传来悉悉嗦嗦的声音,大概是被她们赶走的夜猫外出溜达一圈,觉得还是护国公府的屋顶最是宽敞舒适,又折返回来。珞尘深吸口气,稳住丹田,开口大喊:“喵——喵喵喵—”紫芙急得嘟嘴嘴:“嘘………”那声音分明不是夜猫,而是脚步,屋顶有人。
屋顶的声音戛然而止,只剩风声呼啸。看来是被本小姐的机智赶跑。珞尘正得意,哪知屋顶忽然传来几声:“汪——汪汪汪—”
居然被鄙视!当我忠勇侯府都是白痴吗?装得一点都不像!珞尘气鼓鼓喊道:“梁上君子何人?”
梁上君子沉默片刻,答道:“英雄不问出处。”
“不敢说就是盗贼,竟敢偷到本小姐头上,快快现身下来请罪!”
紫芙挤眉弄眼使眼色,冲着夜行衣努嘴儿,可惜小姐根本没注意到她。
“……原来是位女娇娥……”梁上君子轻轻一纵,跳下屋顶,站在门前,“不……是女飞贼。”他转过身,月光穿过窗洞,映在他的脸上,露出冁然一笑。“哦……还是被捆着的女贼。”
原来是他!
冤家路窄,狭路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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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熹王朝第十任皇帝乾封在位数年,国泰民安,风调雨顺。并不是这位皇帝开明大度,善理朝政。相反,皇帝常常在政事上拿不定主意,左右全靠大臣辅佐。朝中分为两大派系:以护国公为首的保守派,主张以守为攻,保江山为重;以镇国公为首的激进派,主张对外扩张,攻他国领土。两派明争暗斗,不相上下,常常争得不可开交。但都以江山社稷为己任,乃良性斗争。
然而好景不常,镇国公不幸病逝。两极平衡向一方倾斜。护国公一家独大,专权倾护,朝野上下,唯余马首是瞻。皇帝懦弱无主见,事事讨好护国公,每每拉拢人心。镇国公之子袁焕年轻气盛,不满护国公专权,伺机弹劾。
皇帝欲拉拢护国公,惧他功高盖主,降下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护国公袁廷烨精忠报国,丹心可鉴,枭勇一生,辛苦劳累。忠勇侯之女才貌兼备,温婉娴淑。朕欲牵绳两家结为连理,以解孤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