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樾捂着肚子醒来,半天回不过神。
饿啊!多新鲜的事儿,记忆里,是她从未曾体验过的经历。
“醒了。”房门被推开,灯光从老虞背后倾泻进来,晕染了脚下的木质地板。
“什么时辰了?”清樾声音里带了浓浓的鼻音和一抹干涩的暗哑。
老虞拉亮灯泡,走到桌边,提起暖瓶倒了杯水递给她:“戌末亥初。”
顿了下,老虞又道:“9点20。”
暖瓶里的水还是早上起的,温温的,刚好入口,清樾轻啜着饮下半杯,将杯子还给他,吸了吸鼻子:“我饿了!”
“厨房小张给你留了饭。”老虞放下茶杯,甩了甩手里的温度计,“先量一下·体温。”
“我没病。”清樾摇头。
“小张过来唤了你两次。”老虞垂眸看她。
“啊,有叫我吗?”清樾困惑地按了按额角,“我一点印象都没有!”
“灵魂跟身体融合时,多少会让人有些不适。”老虞捏着体温计的手,往前递了递。
清樾接过来把玩了下,依着脑中的记忆,解开睡衣上面的扣子,将体温计的一头夹在咯吱窝里。
“方才溪河县的战友打来电话,”老虞抬腕扫了眼表上的时间,“说他们下午抓捕了两名人·贩子。审讯得知,四年前,这二人在石南市的一个婆子手里,买过一个7岁大小的男孩。”
“这孩子长得好,又是男孩,他们买到手后,本想转手卖个好价钱。却不曾想,第二天,这孩子就带着同他一批拐卖来的孩子,打伤他们的人逃了。若不是关押他们的地方在荒郊野外,除了跑无处藏身,他中途又被别的孩子推了一把,他们就追不上找不回了。”
“捉回去,他们吊起来拿皮鞭挨个地抽,其他的孩子哭爹喊娘,屎尿横流早吓破了胆,偏他死咬着牙,恨恨地看着他们,犹如一个桀骜不驯、噬血的狼崽子。”
“那顿打,他伤得最重的,奄奄一息地躺在稻草堆里,有几次眼看都没了呼吸,他们扯着脚将人都拖到门外了,他又顽强地睁开了眼。”
“他们的头儿张癞子见此,倒是颇为欣赏,将他带回了张家寨,溪河县下面的一个小山村。解放前,那儿原是一个土匪窝。”
清趱怔怔地听完,方才忆起,若她今天没来,原主会在老三的央求下,留下他们一家四口。晚饭后,原主精神不济,早早就上床睡了,张妈被倪雪指得团团转,溪河县的这通电话打来,虞永硕正好就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书,闻声接起,心里纠结半晌后,暗自瞒下了。
虞老头丧事过后,倪雪看出长子不对,寻问得知此事,立马打电话联系了倪家一个在溪河县工作的堂哥。
她堂哥接到电话,买通警局一个参与审讯的人,拿到审讯资料。
写了张纸条,让人捎到张家寨给了张癞子。
张癞子接到消息,提前一步组织人手带着拐卖来的妇女儿童进了山,避开了前来搜查的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