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榆找到泽维尔天赋学院的时候,这里荒芜的不可思议。
许久未有人居住的城堡爬满了藤蔓,肆意生长的杂草已经及膝,鲜血与绝望掩盖在这片密林之间。
艾尔芙难得有些许的茫然,她站立在树枝上,轻盈的像是一只短暂栖息的鸟儿。如果她有一对尖耳朵,再背着一把弓箭,她大概就会是藏在密林中的隐世精灵。
她眺望着掩埋在杂草之下的建筑,她还记得那里本该是一栋复古繁复的城堡,城堡外有青色的草地修剪的平平整整,偶尔点缀着两三朵不知名的野花,是春天野餐的好地方。更远一点,有一大片树,据爷爷说的,那是爷爷的爷爷种下的,是很珍贵的东西。
艾尔芙想起了很久很久以前,她第一次遇到她的爷爷查尔斯泽维尔的时候,说实话,那并不是一个美妙的初遇。
——
昏暗的灯光下,实验员的脸上带着疯狂的意味,“很快,很快就要完成了,我最完美的作品。”他的双眼死死盯着电脑上的进度,神经质的低声呢喃,“99%,100%,完成了武装面板完成了。”他哈哈大笑,没有一点停顿的插入另一个硬盘,很快一个新的进度条开始缓慢缓冲。
他用一种痴迷的眼神看向面容安详的,躺在巨大营养舱里的少女。白发的少女抱住膝盖,浮在营养仓的正中间,在她的脖颈之后被插入了一根数据线连接上了一旁巨大的机器。“你会成为,这一场战争里,鸣响的第一枪。”
48%,49%,50%……
“砰”的一声,实验室的门以一种扭曲的姿态蜷缩成一团,狠狠的砸在实验员身上。机器发出运转不顺的嘈杂声。
“滴滴”一个按键乍然亮起变为绿色。
“艾瑞克。”轮椅声擦过地板,一位慈祥的老人出现在带着奇怪头盔的男人身边。
“我可不想听你的大道理,查尔斯。”艾瑞克的双手微微一动,压在男人身上的钢铁沉沉的往下压,男人的骨头发出可怕的嘎吱声。
实验员的双眼死死盯着营养仓的位置,嘴里口齿不清的说着:“就差一点,我的杰作,我的孩子。”
淡蓝色的营养液中,翠色的眸子忽的睁开,对上了一双有着如同蓝色矢车菊的眼睛。她缓慢的眨了一下眼睛,目光转向一旁正在使用变种能力的艾瑞克。
然后,就像是刻在身体里的本能一般,巨大的营养仓发出牙酸的吱呀声,在顷刻间碎裂。狼狈的坐在钢铁残骸中的少女,行动迟缓的举起自己的手掌。宛如白玉的手心被一片锋利的玻璃刺破,嫣红血液顺着她的动作向下流淌,她迷茫的用舌尖舔舐了一处血液。奇怪的味道在嘴巴里扩散,她歪歪头,想再试试看。
正当她再次低头的时候,轮椅停在了她的面前。老人温柔的止住了她的动作,他脱下身上的西装外套披在少女身上,随后他从口袋里拿出一方手帕,用轻柔的动作将手帕绑在伤口处。“不要怕,孩子,你叫什么名字?”
少女思考片刻:“编号20310314,所属计划:终焉兵器。”
老人温和的用手掌抚摸少女湿漉漉的头发,“这样啊。”他没有指出少女这个根本不算名字的编号,“要和我一起走吗?”
“查尔斯,这个孩子有点奇怪,我刚才根本没使用力量。”艾瑞克用一种不善的眼神看着少女。
“艾瑞克,她还是个孩子。”那双清澈的翠色眼睛里,干净的像是最纯净的湖水。她不会有任何危险,这是她的眼睛告诉他的。
查尔斯将那位少女带回了泽维尔天赋学院,为她取了名字——elf(精灵)。
“小姑娘,从今往后你的名字就是艾尔芙了,希望你能像童话里的小精灵一般,纯澈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