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郎,你恐怕不晓得,足足十九年了,天京城三十六座讲武堂的大门,就没一个泥腿子踏进来过。
纵使有胆气的寒门子弟想搏个出身,最後也是躺着出去。
凭什麽?我等没出身的就要去做大头兵,给那些将种勳贵当牛做马,让他们捞足功劳?
等他们从边关回到天京,自有人为其扬名,说是什麽‘文武双全’、‘韬略过人’、‘有济世之才’……
我呸!若没了补药、大丹的支持,若没了底下士卒的浴血拼杀,他们算个P!坐享其成之辈罢了!”
纪渊面皮cH0U动了一下,没想到魏教头还是个大龄愤青,对於朝廷上的衮衮诸公多有不满。
幸好两人没有喝酒,不然他很担心对方越说越起劲,最後直接题上一首反诗。
那就尴尬了。
藉此管中窥豹,也能看出底下寒门贫户与将种勳贵的冲突裂痕,已经到了难以弥合的剧烈程度。
“总得来说,就是圣人压制地方收天下武学充实中央,遏制侠以武犯禁,但也堵住了一部分武者的上升通道……
再进一步想,朝廷每年支出钜额军费,以九边为屏障向外推进,其实是一种变相消耗人口的行为。”
纪渊眸光波动,思绪渐深。
尔後,他又很快斩灭这些杂念。
这方世界有yAn间Y世,气血武道,并不能随便套用上辈子的理解。
别的不说,那位久居深g0ng不临朝的圣人,二十年前就已经是大宗师绝顶。
只差一线便能突破神通,b肩仙佛之境。
“把握天下权柄,即位人间至尊,人家所看到的玄洲天下未必与我相同。
反正天塌下来,有个高的顶着。
景朝鼎立一甲子,国运如日中天,哪有这麽快就江河日下的道理。”
纪渊心里想着,主动略过这个话题。
魏扬也自觉失言,毕竟九郎在北镇抚司办差。
这要是换成一个百户,手里握着无常簿,恐怕直接就记下了。
“不谈这个了,你昨日在内院箭压杨休很是长脸,那位凉国公家的义子平日嚣狂霸道,很少吃过这样的大亏,难得在你手上栽了跟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