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陆蕴秋的生死,媚儿没有多做置喙,只是反问道“您就这么肯定《天门心法》不在天门?”
许景原本坚定地眼神有了一丝怀疑。媚儿不为说服,单纯的劝诫“您可以恨,报仇,自寻死路罢了。”
纵使前途凶险、纵使真的如蚍蜉撼大树。心中的怨怼和仇恨也得报复出来,许景心里的恨深得很“十四年骨肉分离,十四年暗无天日。”
这些,这个小丫头怎么能感同身受呢!他摇摇头,轻叹一句“不说了”。
你来我往的言谈推拉,没有分出胜负。
不再扯那些没用的,他们抓自己来的目的,媚儿思索了很久都没有头绪,只想问个清楚明白“您想灭了天门,抓我来有什么用?还是说,是想通过我做什么?”
最后,他拍了拍媚儿的肩膀,柔和地说:“对不住了。”
几句话下来,在许景这儿,算是了了之前的情分。
从父亲踏进牢门的那一刻,许君尧就一直躲在离媚儿不近不远的地方。如今见人出来,也问了问心中疑惑“父亲,您怎么就料定陆蕴秋已经死了?”
他也曾年轻过,不诧异儿子的小心翼翼。
一点点透露着十四年前一小段鲜为人知的故事“行动不便,再强的内力也只能是废人。火海中逃不了生的。”
那个人,在当年举世无敌,神一般的人物,怎会行动不便?凭谁也不会想到陆蕴秋竟然会有不良于行的一天。
许景紧闭双眸,深吸一口气,这还是那一天的变数“他的一双腿是我废的。”
哀伤转瞬即逝,接着打心底涌现出的,是对天门之主莫大的嘲讽“郁风一生良善,只失控过那么一次。要是知道他的那把火,亲手断送了天门的活路。不得悔死。”
善恶是非分不明,恩仇总得平一平。
朋友终究是朋友,念及当初,许景满心满眼都是怀念“二十年前,众派围攻天门,坤另不曾插手,已经是站在武林各派的对立面了。当年唯有天门心法可救咱们。偏偏他不肯透露。他可以不死,只要他交出心法,助我保住坤另,我亦能护他年年岁岁。他太固执了!我不想伤他,只是迷晕了他,可他偏偏醒了······”前尘往事,旧酒故友,后悔也来不及了。
许君尧独独疑惑一点“那把火在哪?”声音有些微颤,他怕自己猜的对啊!
得意有,伤心也有。都不想再提了,留下话,就走了“锦城外,宁家村”。
许景临走时,给了儿子一个小罐子。里面窸窸窣窣,像是有什么活物。
看着父亲远去的身影,刚才的话像魔咒困在他的脑子里。锦城外,宁家村。难怪她刚才会是那样的反应。
心里有一个声音在告诉他“告诉媚儿一村子人是郁风害死的,她就不会再向着天门,她就会帮你”。
转过身,他又看见媚儿坐在光下,可怜得很。另一个声音说“她要是知道了,还怎么活!”
手,攥紧了罐子,他放弃了那个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