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河曾作为司掌太阳的女神,自然对时间十分敏感。即便她不会觉得千年万年很久,却也不会忽略一分一瞬的时光流逝。小荆的残魂经不起折腾,所以哪怕再想他,再思念他,也只在元神中陪了他两个时辰而已。
神仙的意识一旦沉浸在元神中,那么对外界所发生的一切都将一无所知,身体也随之休眠,就如同睡着了一样。所以稍微有点常识的神仙都会在进入元神之前设好结界,就算没有人暗害,也防着被野兽叼去。
星河本来就没这个习惯,再加上急着见荆无命自然也就忘着这茬。
所以当她意识回到身体里,惊讶的发现自己被关在一个阴暗潮湿的地牢中,身下是发霉腥臭的稻草,而自己歪歪斜斜倚在石墙上,身上捆着熟牛皮筋,双臂绑在后面,手腕被精钢铁锁牢牢地扣在一起。
睁开眼,正有人擎着瓢水预备浇她个透心凉。见她睁眼,那人转手把水兜了回来,咕咚咕咚灌了自己几大口。
一线月光从铁栏杆里透进来,那人往前挪了两步,刚好被一线冷光照清了脸。
五十来岁,后背高高鼓起压弯了腰,形容猥琐,丑得连星河都被吓一跳。若说荆无命的脸能打十分的话,那他的脸最多只有三分。
一分同情,一分关怀,一分母爱。
星河立刻闭上眼睛,她目前还得当一段时间的人,需要跟人一样吃饭,她一点也不想在吃饭时回忆起这张脸,免得当场吐出来。
“驼子还以为现在的女娃娃都胆大得很呢,你闭上眼莫非是怕了我这个驼子不成,这可不好,你白天说的什么家传秘笈,驼子我倒想见识见识。”
“虽然很冒昧,但我不得不提出来,你能不能把嗓子里的痰咯出来再说话?”星河不仅闭上了眼,还痛苦的皱起了眉。
驼子咯咯笑了两声,就像嗓子眼里的浓痰上下跳了两跳,他上前一把掐住星河的脖子,冷笑道:“看来你这个女娃娃还不清楚自己目前是个什么处境,实话告诉你,那姓林的小子是个银样蜡枪头,一身的花拳绣腿,被驼子一掌拍死,没有人回来救你,况且这里隐秘得很,就算你长了翅膀也断断飞不出去!”
星河抿抿唇,睁开了眼认真地看着驼子,目光里充满了同情。
多可怜的人啊,把她捉来也就罢了,左右她也不会要了这人的命。可他好端端的没事招惹林平之干嘛?在言灵之力下,他要是能杀了林平之,星河就白活这么大岁数了。
再看看他的脸吧,丑成这样也怪不容易的,以后都看不到了。
“你叫什么名字?”星河问。
驼子冷笑一声,颇自豪道:“我乃塞北名驼木高峰,你问这做什么?”
星河认真道:“在你死后给你立个碑,想好埋哪了吗?我看衡阳城外的风水就不错。”
木高峰又嘿嘿两声,喉咙里呼呼的加重了手上的力道,狞笑道:“好个牙尖嘴利的女娃,你放心,长夜漫漫的,驼子有的是耐心跟你耗。”
星河正寻思要不要翻个白眼吐出舌头配合一下,全当在他人生最后一刻让他开心开心,没想到木高峰突然松手。
他的表情忽然变得很奇怪,像是喃喃自语:“这么漂亮的女娃娃要是被掐死也太可惜了点,唉!谁让驼子是个怜香惜玉的驼子呢?”
一边说,一边动手去解自己的裤子。
星河皱着眉重新把眼睛闭起来,有点不耐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