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呢?
越木兮脸上闪过一丝诧异,只见天边日头渐沉,街头都是形色匆匆的身影,而万临渊就像是人间蒸发一般,半点痕迹也没留下。
这就有些奇怪了。
虽说依据任务进度,她的修为只恢复了三分之一,但那万临渊看起来不过筑基中期,怎可能毫无声息地从他们眼皮子底下溜走呢。
当然,哪怕心中再疑惑,魔尊人设还是不能崩的。
“司晚。”越木兮幽幽道:“本尊方才是懒得出手,但你为何让他逃了?”
菜是不可能说自己菜的,只能抢先甩锅了。
司晚平静道:“出门前尊主交代过,这次人界之行需低调行事,闹市斗法,总是不太好的。”
……好像还真是她说的。
为了掩饰尴尬,越木兮从司晚手里捉过狐七:“……罢了,这小辈也教训过了,本尊也不是那么小气的人。”
狐七:呵呵。
“是。”司风迟垂下眼睫,掩去了眸中复杂的神色。
他的确有意放走了万临渊,但原因却并不是这样。
与这股与生俱来的煞气缠斗已久,如何压制,如何伪装,于司风迟而言再熟练不过,知道这个秘密的人一只手就数的过来,而仅凭肉眼就能看穿他体内异处的大能,更是世间少有,万临渊显然不在其列。
而其中他所熟悉的,他已故的师父,清光长老算一个,另一个则是他师父的挚友——凌霄宗前任宗主扶双,当今药修至圣,数年前就失去了音讯。
由于扶双脾气阴沉古怪,对于此事的说法不一,有人说他云游四方去了,也有人说,他独自寻了个荒处,感悟飞升了。
司风迟并不怀疑是扶双泄露了自己的秘密,但从那壶酒,到今天古怪的“万临渊”——没错,他不确定刚刚见到的人是否就是真正的凌霄宫弟子,这些极容易打草惊蛇的拙劣伎俩,与其说是陷害,倒不如说是示威更恰当。
也不知是对方太过自负还是太过自信,从叶摇光到凌霄宗,无一不在指向一个事实,所有恶意都是针对他而已。
——你看,你的谎言,你的秘密,以至于你的一切我都了如指掌。
司风迟抬起头,透过帷帽上飘荡的轻纱,越木兮姣好侧脸若隐若现。
唯有她,是容不得旁人触碰的,他冷冷地想,只要追踪符一动,便是那人的死期了。
“不对。”越木兮忽然道,“不应该放走他的!”
司风迟下意识的抚上空荡的手腕,感到一只蝶从心脉钻了出来,不痛不痒,只是空落,后来他才知道,这便叫做恐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