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多罗安之所以如此大声,声嘶力竭般吼道,只因为文起的行为太过让她不解,甚至就是愤怒,不加掩饰的愤怒。
只见文起在哪最后一队树人卫士飞走后,竟然将头顶上,那数不清,已然死去,被当做糖葫芦串联在一起的树人卫士,用那无形的匹练构成一行字,就悬浮在自己头顶。
“你来,我在山石族等你……”
这是赤裸裸此地无银,明显告诉德兰祖树,他们要去的地方是山石族居住的地方——乔纳尔的肺。
而且,那遮天蔽日的树人,构成如此大的字,想不让人注意都难。
“你把它们给我撤下来……”
多多罗安再次命令道:“如果你不将这东西毁了,我是绝不会带你离开这里,前往山石族,且我会阻拦你们去到山石族……我现在真是后悔,为什么要带你去山石族。”
说着,多多罗安说不出话来,甚至哽咽起来,悔不及当初,自己为什么带文起去到山石族。
她懊悔且愤怒地敲打着自己的额头,口中低语,咒骂着自己。
而滚烫的眼泪,也不受控制地自她眼角淌落,两道泪痕深深画在她那有些变得苍白的脸上,却是一脸的无奈与叹息,而悲痛更是铭刻她的内心,永远也抹不掉。
文起并没有按照她说的做。
但是,多多罗安此时的心理状态,她所想所怕所畏的事,他了然于胸,没有人比他还了解蹲在地上哭泣的多多罗安,她是有多痛苦。
但文起面色凝重,早已消散的自信笑容,严肃且稳重地叹了口气,语气幽幽,却充满了友谊与羁绊,“恕难从命……”
“你……你…你说什么?”多多罗安擦了把眼角的泪水,抹去泪痕,眨了眨泪眼汪汪的模糊眼睛,纳闷且预感极坏地问道:“你在说什么,那是什么意思?你要做什么?”
她不知道如何表达,现在的她心里是一团乱麻。
这些最简短的问题,便是她心里迫切想问,却又觉得没头没脑的问题,文起是否回答,但肯定能听得懂她的话。
文起蹲下身子,却向天空瞧了一眼,笑声说道:“带我们离开这里,回到你的朝思暮想的家,而我将成为一个幌子,招摇着,阻止德兰祖树所派来的跟踪者。”
多多罗安哽咽了片刻,转过头,目光凝重且担忧地注视着文起。
她的心一阵阵揪疼,不知道为什么,文起这句话让她如此安心,且根本拒绝不了,这种信任是从她心底涌现,扎根心房,生长而出的。
只是山石族她不得不考虑,不然也不会是如此状态。
“德兰祖树,你没有我更了解它,如果我们就这么走了,它会时刻派追兵,不是跟踪就是截杀,目的就是为了让我们惶惶,自乱阵脚,一旦队伍乱了,大家的心散了,那么迎接我们的将是死路,不是被活捉,就是被击杀,这样的下场你想看到?”
“而我要做的就是明明白白地告诉它,不知是我们要去的地方,那只不过是做给它看的,但你有想过,德兰祖树知道山石族居住的那个洞穴?此外,越是这么明目张胆,它越使不出乱我阵脚的办法,我们会平安无事,且在它不知情的情况下,回到山石族。”
文起并没像解释多清楚,但该说的都已说明,至于多多罗安如何抉择,这就要看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