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大老爷迟疑地开口，“要不父亲就敷衍敷衍？明面上好像很认真地教导四皇子，可实际上——”
汪大老爷剩下来的话在汪尚书冰冷的眼神下完全说不出口了，低着头，十分郁闷。
“莫把所有人都当傻子！皇家可没有傻子！就是真的有，那傻子长的心眼怕是比一般人还要多！敷衍？敷衍谁？你以为皇上那般精明的人会看不出来？雪儿的事情已经让咱们汪家失了圣宠，让皇上在心里记了一笔。
要是我再做出什么令皇上不满意，对皇上的命令阳奉阴违。不是我吓唬你，咱们汪家是真的要出事！”
汪大老爷苦涩说道，“那咱们真的只能成为四皇子的人了？”
汪尚书轻轻点头，语气里含着说不出的惆怅还有郁闷，“皇上如今是这意思，我不照着做，又能如何？莫非真的要汪家倾覆？只盼着——”
汪大老爷问道，“父亲，只盼着什么？”
“只盼着四皇子的愿望是当一个安乐王爷，没什么其他野心。若是四皇子有其他的心思，那咱们汪家就真的是走在悬崖边了。”可能是万丈悬崖，掉下去就会粉身碎骨；也有可能是数不清的荣华富贵，汪家也能因此更上一层楼。
总之究竟会如何，谁知道呢。
汪尚书惆怅了一番，第二日该做什么，自然还得继续做什么。
翌日，周毅来了礼部。
汪尚书摒除其他心思，真的认认真真地将礼部所有的情况都告诉周毅，并且让他熟悉礼部的运作。
汪尚书教得认真，周毅自然也学得认真，一时间两人相处得颇为融洽。
齐睿风得知周毅在礼部的日子过得不错，不由十分欣慰，“表弟这一次得了不少的好啊。”
宋挽凝自是明白齐睿风说的是什么，抿嘴一笑，“夫君，其实最大的好处是表弟得了皇上的真心怜惜啊。没什么比皇上的心更重要了。”
齐睿风深以为然地点头，“不错，你说得很有道理。的确没什么比皇上的心更重要了。前些年三皇子为何如此趾高气昂，在朝中声望极高，甚至都压过了大皇子。不就是仗着皇上的宠爱吗？如今皇上最宠爱的人不是三皇子了，而是表弟了。想来三皇子的心里怕是十分难受吧。”
齐睿风说着，不禁有些幸灾乐祸。
宋挽凝看了眼齐睿风，长长的睫毛如蝴蝶的翅膀，不停轻颤，在眼圈下投下浅浅的暗影，“夫君，皇上的心还有宠爱是世上最飘忽不定的东西。可能皇上今日宠着这个，明日又宠了那个。可能心里今日有她，明日又换了一人。把所有的一切都寄托在皇上所谓的宠爱和心上，这可不行。”
齐睿风收了收脸上的笑意，深深凝视着宋挽凝，忽地一笑，“我不傻，这道理我明白。只是想着表弟以前过得如此憋屈，如今好不容易扬眉吐气一番，我心里为他高兴。”
“夫君该提醒一下表弟，这时候切莫得意忘形，免得被人抓住把柄。”
齐睿风道，“你太小看表弟了，他不会的。”
宋挽凝不再多说，齐睿风都如此说了，想必心里是有把握的。
宋挽凝问道，“皇上对表弟的婚事是什么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