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睁开眼睛,此刻的他还没有戴上那诡异的面具,所以我一眼就认出了他卷卷白毛和狭长的眼睛......你还是小孩子...甚好,这样我还拿你不下么?有了你,任罗睺再折腾,也跑不了.....
什么鬼东西,做出这东西的人是不是傻?这么个花苞似的娃娃会出现在这里!
他看我醒来,什么也没说,转身就走。只来得及抓起包裹,其余东西都来不及收,我赶忙爬起来,跌跌撞撞跟着他。
他越走越快,似乎想甩掉我。但我知道就算他现在还小,想甩掉我也只要一瞬而已。他只过.....在不忍离开又不好意思靠近之间犹豫罢了。在我终于要失去了他的踪迹了,我想我最好假摔一下,不过看看荒草中露出的石块,还是...算了吧,只堪堪叫了声,“哥哥......”
他不见了,我站在那不知该去哪里,莫名有些委屈:明明很可爱,哪里讨人嫌了?为何一个、两个都躲着我。
不过,想想他的性子,我并不担心,那些曾经逼迫他天天在死亡线上挣扎的月族人,他都能舍弃自己赖以生存七成功力来保护他们...还有那个总想作死的玉秋风,为了在罗睺手下保护这个素不相识的玉秋风,好色、断袖他都一并认下。对于我这么小小一只,没有生存能力,又不曾伤害过他的小孩。他一定不会扔下我不管。所以,我安心地收拾出一块空地——我要点火,照亮你找回我的路。
我已经尽量磨光滑用来钻木的棍子了,可是不消半个小时,双手掌心已经火辣辣地疼得受不了,但我不敢停,我怕一停便前功尽弃。万一他今晚不回来,没有火我会怕的。
......还是去看看吧,要不然那声戚然的“哥哥”总会冷不丁响起,让人一哆嗦。也许,是自己的想象,也不一定。又或许......
也是大娘嫉妒....被扔出来的庶女?其身上裹的是棉被吧,在睡梦中被......糟糕!夜麟的心,在母亲死后,从来没有跳的这样快......
他重重地踏出脚步声,害怕我不知道他来了,我笑在心里。
“.....汝在干什么?”
果然是他,“你回来了。”我扬起准备多时的灿烂笑脸,“我在生火呀。”手上却是一刻不敢停顿的。
他愣了一下,然后,狐疑地看了许久,“汝冷啊...为什么还没好?”
“我不是很冷。我是害怕有野兽。马上就好。”我记得要摩擦四十分钟,才能集聚起点燃的热量。事实也是,一直没冒烟。可是我的手,实在疼得受不了,只得试试。因为,怕拿起来热量会散失,我一边扔掉棍子,把细丝飞快陇上,一边迅速趴在地上轻轻地吹,谢天谢地,终于冒烟了。我激动地使劲吹,火苗儿忽地燃起,几乎烧到我的睫毛。唬得我惊叫出声,不大的火苗一晃、、、、灭了!我趴在地呆了一会儿,又赶紧吹。不知是不是吹得太大劲了,只冒了会儿烟,就完了!!我软软趴在地上,彻底不动了。
突然,他一把拽起我,“火呢?!”
我干涩地说:“我的手已经搓得很疼了,我裹一下,再来一次,一、一定把火生起来......喔...如果,万一,有野兽来,还...没生起火。你别管我,赶紧跑!”我不知道,他现在是否打得过野兽。
他仿佛没明白我的意思,有些呆滞地问了,我另一件事,“汝,什么...都不会?”
“再一次,我一定能生起来...”你会的我是都不会,可我会绘画,会编程、、超出空间,“我会讲故事,会缝布娃娃.....”没容我想出,六岁儿童其他的技能......他无语地挥了一下手,火腾地蹿起来。不待我有任何反应,他又拖过我的手腕,仔细看起来。他吸了一口凉气,我也吓了一跳,我的手又红又肿,布满了破了皮的水泡......原来是脓水,我先前还以为是汗。
他急忙伸手往自己怀里,忽然又停住,仿佛在考虑怎么办才好,一直托着我的手......然后,他想起了什么,快速地说:“汝别碰任何东西了,呆在这儿,等吾。”
就原地消失了?虽然,不是第一次看到。我还是愣神了......他去干嘛了?我设想未果,胃却饿得没法忽视了。只能翻包裹找找,看有没有吃的。连小被子都知道给我带...果然,包裹里有干粮和水,只是有点儿少。我若吃了,兔子就没有了。不知他,今天吃饭没......
他回来就扶住摇晃的我,气急败坏地质问,“汝举着火把干什么?还垫着脚尖!不怕跌进火堆里!”
“天黑了,我怕你,找不到回来的路。垫着脚尖高一些,照得远一些。”
他突然默了,看了我一会儿,轻轻拿过火把,扔进火堆,缓缓说,“汝以为吾是汝啊,吾能看清夜里的森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