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曾想,在她刚出声的第一瞬,早已听到背后响动的天歌已然撤刀弯腰,左右手双刀各自挽花,然后冲趁机疾步后撤的兄弟二人齐齐飞去。
随着茶壶落地的碎裂声响起,两把长刀也钉在一旁的屏风和屋门之上。
屋内再次陷入一片死寂。
逃到屏风旁的壮汉高举双手,在他的左腋下,原本属于他的长刀正颤颤巍巍的晃动着身子。
而双手放在门上,眼见便要推门而出的壮汉,此刻则半蹲着身子,头顶之上,另一把刀发出骇的吟鸣。
至于扔茶壶的朱大老爷,此刻正被一根筷子指着喉咙,近在眼前的,是少年那张似笑非笑的脸。
“看来朱大老爷是真的想跟我论论王法了。”
“大侠饶命,大侠饶命!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是我不对,不论了不论了,您高抬贵手,放我一马吧!”说着朱成益颤抖着伸手指向刀疤兄弟,“大侠明鉴,是他们,是那俩人让我这么做的,不是我,我不敢我不敢啊!”
听着朱大老爷最后甚至带上了哭腔,天歌嫌恶地憋出两个字。
“闭嘴!”
等耳边终于清净下来,天歌看着方才替自己挡壶却扑了个空,直接摔倒在地的白芷,柔了些声气。
“怎么样,能起来么?”
地上的白芷点了点头,左手撑着地面,带着几分艰难勉强起身。
这时,在旁边一直没有说话的明叔开了口“林花师……咱们有话好说,要不您先放开大老爷?”
天歌闻声,望了身后精明的老者一眼,然后拿开放在朱成益喉咙边的筷子,寻了个地方坐了下来。
“我是想好好说话的,可是能不能好好说,得看你们。”
明叔闻言,连忙将朱成益拉后几步,又将那还举手蹲身的两兄弟支了出去,这这才咳笑几声道“早就闻说林花师香技超绝,今日一见,才知还有一身超绝的功夫,当真是年少有为啊!方才真是失敬,失敬。”
天歌从那两把兄弟二人忘带走的刀上移开目光,冲着明叔抬了抬手,“在下也早就闻说朱家是脂粉业的行首,今日一见,才知原来朱家人行事都是这般,当真是大开眼界啊!方才真是失礼,失礼。”
明叔闻言一愣,着实没有想到眼前这位看起来年纪不大相貌俊朗的少年,居然是不太好相处的性子。
尤其是方才少年那一身功夫,让他不由想起当初老爷子说此人若是不从,不如除去的命令来。
这般能转瞬取双煞长刀性命的身手,当真是他们可以除去的吗?
明叔难得有些为难起来。
旁边的朱成益在这时候才回过神来,终于认清眼前这位居然就是自己心心念念想找,却始终没有找到的林花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