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丽娅是被蓝霁华那冷漠的眼神刺激到了,一时冲动才承认的,她知道这一承认,便失去了皇后之位。
她耐不住性子,沉不住气,所以头人才把稳重的玉鸽派给她,临走时嘱咐她多听玉鸽的意见,但是她没有做到,玉鸽要她笼络尉迟不易,她却反其道而行之,玉鸽越劝,她越讨厌,但还没有讨厌到要除掉到尉迟不易的地步,直到那天晚上,她听到蓝霁华叫出尉迟不易的名字,以她倾城的相貌却输给一个东越小子,对她来说,那是一种无法言喻的耻辱,从那时侯起,她就想找机会除了尉迟不易。
狩猎是一个好机会,她手里有人,于密林之中射杀一个东越人,不是难事,她以为万无一失,便是怀疑到她头上,只要咬死不承认,皇帝也拿她没办法,可那支金箭出现得太诡异,皇帝咄咄逼人,连那晚的事都抖落出来,让她怒火中烧,罢了罢了,承认便承认,她做了,没什么不敢认。
认了罪的人被押走了,大家都散去,正殿里只剩下蓝霁华和尉迟不易。
回来便审案子,两人的行头都还没换,金光闪闪的一身杵在殿堂里象两尊天神,只是一大一小,一高一矮。
蓝霁华见人都散了,尉迟不易还老神在在的坐在那里,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伸手在她眼前挥了挥,“想什么呢?”
尉迟不易抬眼看他,“射杀我的真的是古丽娅公主么?”
“她已经承认了,不是吗?”
“便是真的要射杀我,为何用金箭?”
“她是个狂妄自大的人。”
“再狂妄自大的人,到了陛下面前也会有所收敛,她即便真要杀我,不会用金箭。”
蓝霁华把手搭在她肩膀上,笑了笑,“不易,你在怀疑什么?”
“我怕陛下冤枉好人。”
“她若是动了这个心思,便不能称之为好人。”蓝霁华说,“你不了解部落里的人,他们与山林野兽为伍,生性野蛮,对性命看得极淡,所有与他们为敌,或是拦住他们去路的人,都只有一个下场,便是除之而后快。杀人对他们来说是再寻常不过的事。”
尉迟不易张了张嘴,有些吃惊:“公主也会杀人么?”
蓝霁华冷笑,“部落公主和皇室长大的公主不同,她们和男人一样狩猎,一样杀人,从来就不是养优处尊的娇小姐。部落打仗的时侯,这些公主手起刀落,照样砍下敌人的首级。”
尉迟不易想像着那画面,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愣了一会神,她又回到刚才的事情上,“反正我觉得金箭的事有蹊跷。”
“不管金箭是不是她射的,今天朝你射箭的人里边有她的人,朕没有冤枉她。”
尉迟不易听出话里的意思,惊讶道:“难道除了古丽娅还有别人朝我射箭?”
蓝霁华摸了摸鼻尖,含糊的嗯了一声。
“陛下为何不追究?”
蓝霁华却答非所问,拍了拍她的金甲:“不易,你这套行头刀枪不入,便是箭也射不进去,足以护你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