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薇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安抚焦躁不安的亦心,于是将问题抛给仙帝,只听她为难地问:“那怎么办?我都已经答应了,想反悔也来不及了,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再说了,他都把鲛人族给放了,我现在说交易作废,他能答应么?”
“不能。”仙帝极为配合地回应。
“你听。”怀薇无可奈何地说,“箭已离弦,水已泼出,收不回来了。”
“可是——”亦心想说什么,被怀薇及时遏止,只听她说,“你以为现在反悔就行了么?你没听到我刚才跟那只鬼说的话?你没看出来仙帝他早有打算?那时候在屏障里救小巴,他不就用你来威胁我么?就算我现在不答应他,他总会有办法逼问就范的。反正早晚都得答应他,痛快一点,对你们对我都是好事,免得到时候还要连累你们受苦。”
“趁人之危,卑鄙无耻。”亦心愤愤不平地叱骂仙帝,看向他的眼神也满是恼恨。
“放心,船到桥头自然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怀薇安慰亦心,“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没在怕的。”
仙帝此刻心情正好,不屑跟亦心计较,也没在意他骂的那两句。
鬼王似有所感,颇为遗憾地说:“本王怎么就没想到这个计策呢?要是拿住神祜在意的,不就可以肆意拿捏她了吗?”
“说得好像你没做过似的。”怀薇鄙夷地嗤笑一声,提醒鬼王说,“这种不要脸的事,你做得还少么?”
“尊神这是在指桑骂槐吗?”仙帝幽幽地问了一句。
反正都已经签订了不平等条约,应下了那项不公平的交易,怀薇索性破罐破摔,直接回应说:“你说是就是吧。”
“这都蹬鼻子上脸了,仙帝你能忍得下去?要是本王,绝不惯着她。”鬼王又开始挑唆。
仙帝缄默不语,脸上也没有生气的模样,扭头看向擂台。
“所以说,这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鬼王叹了一口气,说着意味不明的话。
“唧唧歪歪,没完了是不是?”怀薇对鬼王阴阳怪气的强调忍无可忍,对他大吼道。
“本王只不过在感慨啊。”鬼王用沙哑的声音慢吞吞地说,“相比于仙帝而言,本王就是差点运气。当时威胁神祜的那个筹码用得真不是时候,千挑万选,怎么就偏偏挑那头妖兽在的时候动手呢?仙帝就比本王要聪明多了,专拣那妖兽不会现身的良辰吉日来与神祜做交易。要是本王也在今天跟神祜谈谈那死魂灵的事,或许这条胳膊也不至于废了。”
“自作孽,不可活。”怀薇回了鬼王六个字。
鬼王压抑住心内翻涌的怒气,阴森森地问怀薇:“怎么不见那头妖兽?他不是一向跟神祜你形影不离的吗?他对你可是唯命是从,宠爱有加,小心翼翼地将你捧在手心,舍不得你受一丝一毫的委屈,如今怎么忍心你在这儿受苦呢?”
“够了!”开口呵斥的不是听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的怀薇,而是双眼目视前方的仙帝。
“本王说的是神祜和她的神侍之间的亲密事宜,这又关仙帝什么事?仙帝为什么反应这么激动呢?”鬼王好奇地问。
不难听出,鬼王的问话中除了疑惑,更多的是揣度和探究,是那种带着满满恶意的窥探。
“他已经不再是神侍,眼下不是,今后也不会是。”仙帝纠正了鬼王的话,“尊神和他之间的铭誓已经彻底解除。”
“是吗?这对本王来说可是个惊天动地的劲爆消息。”鬼王眼底精光一闪,看向怀薇,似乎在揣度仙帝这话的真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