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吉贵被绑到木桩上,衣裳被拔掉,露出上半身一身肥膘。
有个手持利刃的大胡子走到他身边,拿手拍拍孙吉贵的脸,说道:“老孙,别哭了,跟个娘们儿似的。”
孙吉贵看到他哭的更厉害了,一边哭一边道:“马六爷,你放过我吧,我把我闺女给你做小,求求你放我一马,我不想死啊。”
马六爷哈哈笑起来,说道:“老孙啊,你是吓唬了吗,放不放你我马六说了不算,那得看坛主和卓长老的意思,你把寨子的位置告诉敌人,那不是要咱寨子男女老少跟你一起死吗?”
“我不是,我是被逼的,你们这些天杀的,老早就看我孙吉贵不顺眼了是不是,你马六不是个东西,你今天敢杀了老子,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孙吉贵眼看求生无望,开始破口大骂起来。
马六拿了块麻布把他的嘴堵上,回头看了看卓长老,卓长老高声喝道:“行刑!”
有人给马六递过来一个海碗,里面装着酒,马六喝了一口,然后含了一口喷在孙吉贵胸口上,然后拿块抹布给孙吉贵把胸口反复擦干净,对着孙吉贵道一声:“老孙,对不住了,教里的规矩是这样的,你不要怪我,要怪就怪你出卖圣教!”
他把手中利刃摇一摇,在孙吉贵惊恐的眼神中,照着孙吉贵的心口就是一刀直插进去,跟着□□反手又一刀,两刀下去,皮开肉绽,骨头都露出来了,马六嘿的一声,手上用力,再一刀剁碎了孙吉贵的胸骨,便抄手进去,攥住孙吉贵的心脏,活生生拽了出来!
孙吉贵第一刀的时候嘴里还哼唧作响,后面两刀下去人还没死先已经疼晕了,下半身屎尿齐流,宛如个牲口一般被马六宰了。
要说这杀人越货的勾当,听起来可怕,但是万彤这些时日着实遇到了不少,在花家庄里遇到战阵厮杀,死的人远不止一个两个,她早已不是前世那种娇弱女子,然而杀人是一会儿事,开膛破肚是另一会儿事,万彤远远瞧见孙吉贵的惨相只吓得花容失色,一颗心扑通扑通地乱跳。她心里千百个声音在嘶喊,这些人都是疯子吗,这些人都是疯子吗?
摩尼教的血腥教规再一次突破了万彤的心里承受能力,她脸色苍白的别过头去,不忍再看。周围的教众一齐高声呐喊,马六得意洋洋地把孙吉贵的心放在装酒的海碗里,最后还拿手拍了拍死去的孙吉贵的脸颊,马六邪笑道:“老孙,你放心走吧,你闺女我会照顾好的。”
下面行刑完毕,有人过来把孙吉贵的尸体拖走,马六拿着那个海碗走到广场中央的火堆前,把那海碗高举起来。
“圣火熊熊,诸罪焚清,”高台之上卓长老大喊道。
广场上数百教众一起附和道:“圣火熊熊,诸罪焚清。”
马六把那颗心倒进火堆里,碗中烈酒引得火焰升腾,炸出一片青烟。
方七佛长身而起,对费坛主道:“费坛主,圣公的教令方某已经传到了,接下来的事情方某就不参与了。”
费坛主拱拱手,说道:“如此圣使请便。”
方七佛带着人走下高台,他这次来河东路,本身并没有带多少人,只有贴身的六个护卫,此时有个刀疤脸的汉子紧走两步上来。
“孙吉贵死了,”方七佛边走边道,“你们得另找人盯着河东路了。”
刀疤脸点头答应。
方七佛冷笑道:“费肖这是做戏给我看,哼哼,一个分坛坛主,好大的胆子。”
刀疤脸问道:“费肖一直不肯发展河东路,不知是何居心?”
“哼哼,”方七佛冷哼两声,说道,“他是怕当出头鸟,打得一手好算盘。我圣教的源头在南方,北方这边没什么根基,大肆扩张自然会跟北绿林起冲突,费肖这是在等圣公在南方起势,好借着圣公的名头再扩张。这个人,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