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和幸子对张大官人并没有口下留情,张大官人受伤的部位实在是太过明显,这厮自己也觉着不好意思了,弄了副墨镜卡在脸上,生怕熟人认出了自己,从秋霞古寺回到酒店,张扬洗了个澡,换了身干爽的衣服,对着镜子,观看自己被元和幸子咬过的地方,想起刚才的情景,忽然意识到元和幸子已经成功扰乱了他的内心。
嘴唇仍然有些疼痛,内心中反复浮现着亲吻时的情景,那一吻的滋味如此熟悉,在那一刻,张扬真的以为她就是顾佳彤,并不是因为元和幸子今天刻意装扮的样子,而是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已经让张扬到了无从分辨的地步。
张大官人这次对武直英男穷追猛打,并不是要刻意和元和幸子作对,正如他所说,原则问题不能退让,这次的事情是日方挑起,无论受害者是不是他的八叔张战备,身为滨海市委书记他都要帮助那些工人讨还这个公道。不过张扬也没有想把这件事闹得太大,引起外交层面的关注,他最初的目的是让日方低头,找到凶手并让他承担责任,而日方非但没有在这件事上采取配合的态度,而且表现的非常蛮横,甚至通过外交部对他进行施压,张大官人从来都是个不服输的主儿,这次他倒要看看,究竟是谁会低头。
低头的自然不会是张大官人,武直英男此刻正低着头苦着脸。他发现自己下面似乎比起过去大了一些,而且似乎黑了许多,这或许是很多男人梦寐以求的事情,不过武直英男却不那么认为,他意识到自己可能是生病了,这根物事明显不是正常发育,而是肿起来了,而且又痒又痛。这厮开始怀疑,莫不是自己得了性病?这种难以启齿的事情是无处诉说的,武直英男想去医院看看。
可中岛川太并不乐意让他在这种时候外出,武直英男无奈之下,方才向他吐露了自己遇到的麻烦。
中岛川太听说之后,第一反应就是张扬在武直英男的身上做了手脚,难怪他有恃无恐的将武直英男放了回来。而且公然暴露了身份,中岛川太不由得想起当年他在自己体内种下附骨针的事情。张扬分明是故技重施。中岛川太望着武直英男,目光中不由得多了几分同情。
武直英男道:“中岛叔叔,我必须要去医院看病,突然就这样了……”
中岛川太叹了口气,他已经预感到了这件事的结局,张扬说过要让武直英男三天内向他道歉的话,看来伏笔就是在这里。中岛川太虽然猜到是张扬做了手脚,可他却没有点破。毕竟他是过来人,人家要是问他怎么知道。他总不能把自己过去被张扬摆布的那段往事全都说出来?
中岛川太安排人陪同武直英男去医院看病之后,前往了居酒屋。居酒屋是井上靖的妻子美鹤子所开,平时在东江的日商头面人物经常来此聚会。在某种意义上,更像是日本人在东江的一个会所。
井上靖夫妇二人正在陪着元和幸子说话,此时的元和幸子已经换上了一身黑色和服,跪坐在那里,目光显得虚无缥缈,若有所思。
中岛川太的到来并没有引起元和幸子太多的关注,这让中岛川太感觉到有些尴尬,他咳嗽了一声道:“夫人!”
元和幸子此时方才抬起头看了看他,礼貌而矜持地笑了笑道:“中岛君快请坐。”
中岛川太在她的对面坐下。
元和幸子道:“武直英男呢?”
中岛川太道:“他昨晚受了点惊吓,身体有些不舒服,我让人护送他去医院检查了。”
元和幸子有些不悦道:“不是让他过来见我吗?”
中岛川太道:“他的确生了病。”
一旁井上靖道:“夫人,昨晚张扬把他给劫走,恐吓了一通,武直英男的确受了惊吓。”
元和幸子道:“胆小如鼠!”她充满不屑地哼了一声道:“我就是想当面问他,那个工人究竟是不是他刺伤的?”
中岛川太和井上靖对望了一眼,中岛川太道:“夫人,这件事我们并不知情,还以为他只是过来玩的。”
元和幸子道:“这件事他父亲知不知道?”
中岛川太道:“我还没有将这件事告诉武直先生。”他观察了一下元和幸子的脸色,低声道:“夫人,您见到张扬了没有?有没有和他磋商这件事情?”
元和幸子有些不耐烦地皱了皱眉头道:“我跟他有什么好谈的?他竟然使用这样的手段,真是欺人太甚。既然真想分出一个胜负,那好,不怕他把事情闹大,看看最后谁受的损失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