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帆这丫头斗嘴那是没的说,可喝起酒来就不行了。一罐啤酒灌进肚,小脸蛋就红的不行,两罐啤酒没喝完,人就趴在小桌上不理人了。
“柳江帆,不带你这么赖皮的呀,咱可是说好了的,至少得干掉五罐的呀。”石默用铁签敲了敲桌面,没见到有反应,干脆伸手去摇。
“她是真喝多了,长这么大了,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她喝了这么多啤酒。”叶江枫心疼妹妹,在石默的帮助下,将江帆扛到了车子中。
“对了,提醒你一下,我小妹不姓柳,她姓江名单字一个帆。”安顿好了小妹,叶江枫和石默重新回到了烧烤店。
“那她跟真真……”
“江帆跟真真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叶江枫刚才还带着笑意的眼神突然间就变得阴郁起来:“你是我兄弟,有些事我一直憋在心里,想说却没人听,今晚上不管你乐意不乐意,就扮演一回听众吧。”
叶江枫开始了絮叨,而石默做出了侧耳倾听的姿态。
柳真真的老爸也就是叶江枫的生父叫柳尚然,是一名做中药材起家的潮汕商人。在药材经营贸易这个行当中,大多数人的生意头脑都是低买高卖,利用自己掌握的资源来赚取差价。但柳尚然的思想高出了同行那么一点点。他也玩低买高卖的手段,而且玩的比别人还要狠还要凶,别人是什么货好卖就炒什么货,但柳尚然三十年间却只做了四五个品种。最后的结果便是经过三十年的积累,他在这四五个品种上拥有了定价权。
赚到钱了,柳尚然并没有停下来歇一歇的想法,这个人天生就是一副爱折腾的个性,他从十五年前就开始了实业投资,只要是他看好的项目或是看好的人,就会义无反顾地几百万几千万甚至是几个亿地投进去。这期间,有很多投资都打了水漂,但同时也有几笔却成就了几家上市企业,像十年前投资在惠晓冰身上收购的傲沃公司。
柳尚然年轻的时候是一表人才风流倜傥,结果被两个女人同时爱上了。柳真真的母亲因为先有了身孕才成为了正室,而叶江枫的亲妈却只能成为偏房,也就是现在人所说的小三。柳真真的母亲三年内连生了两个儿子,这对于最具有中华传统文化的潮汕人家来说,那可是莫大的功勋,于是,叶江枫的亲妈也就逐渐淡出了柳尚然的生活。可就在这个时候,叶江枫的亲妈怀上了叶江枫。
三十多年前可不像现在,一个独自生活的女人生个孩子连户口都报不上,而没有户口,你就不可能领到计划口粮,就在叶江枫的亲妈最为困难的时候,江帆的父亲出现了,他娶了叶江枫的亲妈。
十年后,江帆出世了,而这十年间,江先生视叶江枫为己出,简直是比亲爹还要亲爹,对叶江枫是百般疼爱。而叶江枫对自己的身世毫不知情,只觉得生活真的很美好,他的人生是无比的幸福。
可是,好日子总是不能长久,在江帆一周岁的时候,叶江枫的养父出事了。为了把丈夫从牢狱中救出来,叶江枫的亲妈不得已委屈了自己而求到了柳尚然。柳尚然在得知了一切之后,没有说过半句推脱的话,当天就发动了自己所有能发动的人脉资源。
钱花了不少,人也找了很多,事情更是逐渐有了眉目,可是,江先生在狱中却选择了最不该选择的一条路,他宁愿去死,也不愿带着屈辱走出牢狱。
倍受打击的亲妈随即便重病在床,不到三年就撒手人寰。柳尚然把叶江枫兄妹俩接到了自己的家中,而柳真真的母亲也是一个通情达理的人,情敌都走了,更没必要对孩子怎么怎么啦,所以,那段时间,叶江枫兄妹俩还是有人疼有人爱的。
可是,柳真真的两个哥哥可就没那么懂事了,在大人不在家的时候,总是合起伙来欺负叶江枫和江帆兄妹俩。幸亏还有个真真妹妹,每次两个哥哥欺负人的时候,真真总是能挺身而出,这就造成了叶江枫现在跟两个妹妹最亲的事实。
叶江枫跟柳尚然的矛盾出现在六年前,那时候,叶江枫已经二十七周岁了,可做为一名潮汕人的后代,这个年龄还没结婚生子是严重错误的。于是,柳尚然便托人介绍了一门亲事,强加给了叶江枫。
而那个时候的叶江枫却傻啦吧唧地爱着一个不该爱的根本没可能的女孩。
矛盾的产生直接导致了叶江枫的离家出走,虽然走出家门的时候他还是个穷光蛋,也正是因为如此,柳尚然认为这三儿子迟早还是要低下骄傲的头颅乖乖地滚回家来。但没想到,叶江枫从柳真真那儿借了十万块,从此就走上了一条股神的不归路。
“十万块,六年,炒到了一个亿,枫哥,你这不是股神啊,这简直是股市佛祖啊!”
“我的第一桶金其实没那么光鲜,说起来还很龌龊。我离家之前曾经听到过柳老板跟他的一个朋友打电话,准备把自己的一家上市公司的股票给炒起来。所以,我刚杀进股市的时候,只做了一笔交易,就是全仓买进了那只股。没想到的是,柳老板和他的朋友实在是太狠了,刚好大盘又给力,那只股在两个月的时间里翻了两番,我的十万块直接变成了四十万,还了借真真的钱,我还赚了三十多万。”
“那后来呢?”
“后来就开始交学费喽,十笔交易,至少有七笔亏钱,不到半年,我账户上的资金就只剩下了二十来万。那时候,我才意识到想在股市中赚钱,靠运气是不行的,必须要学习它了解它掌握它。不光是要学习了解股市的各种操盘技术,还要去学习掌握国家乃至整个世界的经济形势及走向,更要去深入了解一个行业以及这个行业的各家上市公司的经营状况及未来趋势,幸运的是,我虽然不是科班出身,但学习起这些来却基本上不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