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粥洗完澡出来,床上的手机已经响了很久。
被子蔫蔫地耷拉在床沿,走的时候什么样现在还是什么样。
沉粥跪坐在床上,一边接听通话,一边拉扯着被子。
“邢司城,我的钱你到底什么时候给我打过来?”
黑圈比赛赢来的那些钱每次都要从邢司城手上走一圈,扣掉部分手续费,再拨出一半留给邢司城,最后到她手里也只剩下三分之一左右。
这是当初邢司城答应帮她的条件。
邢司城这样的大少爷当然不缺钱,扣她的钱无非就是想逼她在这边儿留得更久些,供他压榨最后的价值。
可有朝一日她终究会离开的。
邢司城这段时间试探了她好几次,估计私底下也开始偷偷摸摸搞小动作了。
“你着什么急啊?欧元转成人民币打进你卡里不要花时间吗?跨国际的时间呢,指不定半个月之后才能到账。”邢司城那边有些吵,咚咚咚的,应该在地下酒吧。
沉粥揉了揉耳朵,不耐烦:“钱没到账就少来烦我,挂了。”
“等等,”那边语调提高,“我爸说要见你,你明天没课吧,等着我去接你。”
“有课,不见。”
“明天周六,你哪来的课?骗鬼呢?”
“知道还问?”
沉粥直接挂了他的电话,又看了看新卡里的余额。
一百多万,还是不够。
有点烦。
沉粥抓了把枕头蒙到脸上,听见手机仍在不停地震动,翻身没理会。
枕头上缠绕着一股淡淡的苦咖啡味。
沉粥以为是她闻错了,伴随着阴魂不散的手机铃声,那股苦咖啡味仿佛也越来越浓。
她拉起被子闻了闻,突然想起来之前宋舒白碰过她的床,脸色骤变。
这得躺多久才能把被子枕头都染上他身上的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