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别嘴硬了。”
时惜语气忽然变得轻柔起来，抬手碰了碰銮镜中戚颜鼓起来的小脸。
她这点小心思，他可明白极了。
他飞升那年戚颜正好上任水神一职，他们二人倒也算是在仙途上一路见证成长。
他最担心的便是戚颜从未孤身下过凡间……
“我遇到妖怪了。”
……
人间有一句话说得极妙——怕什么来什么。
他最担心的事情，果然说来就来。
戚颜此前从未孤身下过凡间，也从未接触过妖魔界之事，若是真遇上什么修为高深的妖怪，如今只有两成法力的她根本就扛不了揍！
时惜脚下一缓，两眼骤然眯了起来：
“然后？”
“然后我去追了，然后他跑了，然后他敛去妖气混迹在人群里，然后我找不到他，然后……”
“然后你想让我帮你找？”
戚颜点了点头，嘿嘿笑了两声。
好人一生平安。
［天规第三百二十七条：天神不得擅自窥探三界之事。］
天规面前，好人一生平安这句祝福还是留着辟邪用吧。
“这怎么能算窥探呢！”
戚颜皱了皱眉头，脸色瞬间沉了下去。
虽然……她从小调皮捣蛋，抄过无数遍天规，可是自从那天帝老头偷偷找她给他儿子开天窗那一刻起，她牢牢记住了天帝的一句警世名言——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
时惜透过銮镜向人间的戚颜投去安慰的眼神。
“颜颜啊，这句话对普通神仙不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