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莲湛究竟是怎么发现突破那梦境秘境的办法的呢？
石天音一脸不解地看向他，然而下一刻,她的视线就越过了莲湛，看向了对面的玄黄祭坛。
在那里，虽然台面上司马瞬臣与白烨似乎仍在对峙，但仔细看就会发现，在此时此刻，司马瞬臣手里的云雷之力已然耗尽，再反观白烨,他手里的银枪虽然还保持着原本的形态，但在那凄清的月色下,其周身已然呈现出了隐隐的裂纹,又至于说那先前的魔兵们,则早已化为了一团团的魔气。
石天音见况，一跃从冰冷的魔海中冲出,道：“阿湛快,我们快去帮他！”
但她刚要动作，手腕就被莲湛拉住了，他敛着眉，沉着地望向祭坛上的三人，果然，随即就听重重的一声跪地响,竟是司马瞬臣“噗嗤”一声,猛地吐出了一口深褐色的血。
近乎同时,他周身那股墨色的龙形之气也迅速散尽，依稀中能看见那是一个人形，应是一名黑衣少年。
司马瞬臣看看他,又看看面前的白烨和身后那依旧被锁链锁着的，瑟瑟发抖的玄羽，道：“想不到最后竟是你们赢了。”
见战局已定，莲湛这才拉住石天音一齐走上祭坛，他朱唇勾着，低头看向那跪倒在地的人，道：“如果这一仗最后是你赢了，恐怕才是世间之奇事吧。”
微微一顿，他抬起手来，是刻意举起手来，给对方瞧那掌心上的纹路，那里仍似过电了一般，隐隐呈现出流动的蓝色星河，而这股秘术则指向了那处六界最神秘的所在——天机署。
他上前一步，笃定地笑道：“更何况，我们也从来不是一人在战斗。”
司马瞬臣此时已经力空了，却仍死死握紧拳，他盯着莲湛的双眼问：“就算如此，你又是怎么发现梦境秘境的破绽的？”
是了，莲湛他究竟是怎么发现那秘境的破绽的呢？
祭坛上的气氛登时一凝，能清晰地听见那海涛一浪推一浪的翻涌声。
短暂的沉默。
莲湛静静看了一眼石天音，又看了眼白烨，这才深吸了口气道：“其实说难也不难，一开始我们以为那秘境是为我与天音而设，但到头来，其实你只是在针对我一个人。你要我破的，无非是我的心魔而已。”
心、魔？
石天音蹙眉，但见莲湛忽而再次牵起了她的手，一并用力举起了，继续：“没错，正是心魔。从前的我常常是站在她的身后，并总自私地以为，那样就足够了，但是也因此种下了我与她之间的种种芥蒂，甚至无形中将人越推越远，可自己却又在悔不当初。”
一旁的石天音听罢有些糊涂了，道：“莲湛你究竟想说什么？”
莲湛道：“人总是以真心换真心，但是一直以来我却忽略了，我们之前缺的从来不是真心，更不是时间，而是坦诚与信任。”
莲湛向来也不是个诗情画意的人，他既会如此说，侧面证明此事早已经在他心海间盘桓了许久，是深思熟虑过了的。
一阵夜风横过，倏尔，空旷的祭坛上且听司马瞬臣又开始放声大笑，笑得甚至咳嗽起来，他咳出了血，却也咳出了常人不得见的落寞与乖戾。
司马瞬臣不及擦那嘴角边的血迹，道：“所以事到如今，花座是终于打算将那件事告诉她了吗？关于你母妃的那件事。”
莲湛眯了眯眼，顿时握紧了身旁人的那双手，他看向她，也只是看着，“我本无意瞒她，从前亦是未寻得好时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