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早晨,江雨柔坐在梳妆台前,任由着贴身婢女梳妆。今日是去金明寺给楚洁羽诵经,江雨柔一身黑衣,三千青丝高高盘起,发丝只用了一根黑色绸缎束着。浑身上下并无一点装饰,只是细长的脖颈上佩戴着楚洁羽从小送给她的一把金锁,腰间佩戴着黎琛生前最爱的一枚龙纹玉佩。
黎瑶也早早的就起了床,小奶团子也只是身着一身黑衣,腰间佩戴着皇室独有的玉佩。她也知道今日是什么日子,也不如往常那般吵闹了,只是拉着江雨柔缠着一层纱布的手乖乖坐进了马车内。
江雨柔拿着一本兵书翻阅着,黎瑶也捧着一本画册看。江雨柔时而看到不错的兵计就跟花玉在一旁讨论着,不知不觉就到了今明寺。
江雨柔下了马车,手中牵着黎瑶走向大堂。江雨柔跪在佛像前,双手合十,闭着双眼口中默念《地藏菩萨本愿经》。过了一个时辰,整本经念完,花玉先站起身扶起江雨柔。本来想着给江雨柔准备一个软些的蒲团,可江雨柔不同意,也就用的金明寺寻常的蒲团。
江雨柔跪了一个时辰,猛的一站膝盖上的刺痛感波涛汹涌的传来,差点摔倒。从小到大谁敢让江雨柔跪?别说一个时辰了,跪都没跪过。
江雨柔向外走着,忽然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和尚过来朝着江雨柔鞠了一躬,“阿弥陀佛,老衲有个问题想问问郡主,不知郡主可否为老衲解惑。”
江雨柔微微点头,“虚空大师还跟本郡主这般客套做甚?”
老和尚哈哈大笑,“哈哈,是老衲生分了。昨日老衲悟出三个词,分别是智者、愚者、情,不知郡主可有何感想?”
江雨柔眯了眯眸子,“智者不入爱河,愚者为情所困。这就是本郡主所悟。”
“那郡主觉得自己是前者或是后……”
虚空大师的话还没说完就冷冷的被江雨柔打断,“本郡主当然是前者,也必须是前者!虚空大师听明白了吗?”江雨柔的声音里带了毋庸置疑的腔调厉声强调。
虚空大师只是笑笑,“郡主刚才还说是老衲生分了,郡主明年的重阳可要注意身边人,重阳……”江雨柔有些疑惑,却也没有多问,毕竟虚空这老头老是这样,记着点就行了。可后来江雨柔才明白,重阳之重亦是重逢之重。
江雨柔高高扬起下巴,又恢复了往日傲视群雄的态度,挺直了身板下山去。
这一个月以来冥千绝也没有犯贱,江雨柔乐得清闲,但是没有放松身心的警惕。冥千绝这种恶心人的东西,指不定什么时候突然蹦出来咬你一口,谁能保证呢。
江雨柔正在风月阁舞剑,门口传来一道熟悉温润如玉的声音,“雨柔的剑法又进步了。”江雨柔闻声收起银剑,脸带笑意的超江雨哲走过去。“大哥怎么来了,没去宫里参加年会吗?”
“正准备去呢,忽然想起来你也有几年没去了,话说九皇子的伤也养的差不多了……”江雨柔听见江雨哲话里的九皇子,笑意盈盈的眸子中染上了一丝阴鸷。大哥不提黎浔这个王八蛋,她倒是忘了这人……
江雨哲看江雨柔在发呆,伸手推了推江雨柔,“雨柔,有没有听大哥说?”江雨柔回过神来,“当然有在听大哥讲话,这次年会我就不去了。宫里举行宴会我在场大哥何时见过大臣公主们放开过?都拘着性子,无趣至极,大哥跟老头去吧,我就不去了。对了,把婷儿也带上吧,也到了议亲的年纪了。”
江雨哲看江雨柔这幅样子就知道肯定没有认真听,“长公主回来了。”江雨柔听见江雨哲的话眼神变了变,“黎情?”
长公主黎情,她可记得清楚的很呢!表面上是个不折不扣的白莲花,背地里真是遗传了皇帝的那副德行,是个上蒸下报的肮脏玩意儿,嫁去南疆之前对年幼的黎琛动了肮脏的心思。让她嫁去南疆还是十一岁手段“稚嫩”的江雨柔一手促成的,换成现在这个女人就算这辈子死在宫里都不可能嫁出去了。
“大哥先行进宫吧,小妹收拾一番就进宫。”说罢,转身进了风月阁内。
江雨柔正梳妆时,花玉带着关菲来了。江雨柔看见身后关菲的那张脸,拼了命的压下心中的怒火,“带她来干嘛。”花玉低笑几声,“听说你今日要进宫,我要你带她进宫,保她平安。”
江雨柔虽然疑惑,但她也相信花玉绝不会背叛她,必定是为她好。也不做多问,应了一声就继续让婢女梳妆了。
忽然想到了什么,“小水,用你养出来的催情蛊下到黎浔和白贵嫔身体里。”那个狗东西敢给她下蛊,不整死黎浔她就不是江雨柔!黎浔给江雨柔下的蛊是让江雨柔唯命是从,江雨柔还给他的是交欢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