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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普通将卒都有健骑代步,但推进的速度还是快不了,每天还是仅有七八百里左右。
他们出发的位置距离天罗谷四千里,然而这四千里乃是直线距离,荒原深处丘山纵横、河湍滩险,曲折迂回下,差不多要走七八千才能接近天罗谷,而这也就意味着,在这一条路上,他们要消耗十天左右的时间。
而叫束越魔君率三四千精锐魔兵紧紧的盯着,黑风军日夜兼程,即便停下来歇脚,都不敢有一丝的懈怠。
如陈海所料,聚集于天罗谷的魔兵主力,并没有猛扑过来,而是选择在天罗谷北部的险隘之地以逸待劳,看来也是期待着他们一路南下,然后在天罗谷附近决一死战。
“……”陈海能看到得出朱明巍等人脸上藏有忧色,担忧五六千人马不可能突破魔兵主力的拦截,安然无羡的越过天罗谷,撤回到北陵塞前,但他无意解释太多。
这时候陈海感知百余里外,有数百头杂魔,朝他们行进的队列猛扑过来,这些杂魔眼瞳充满血腥之色,想必又是被狂化的魔物。
“又是一拔狂化杂魔,”沙天河苦涩说道:“想不到这些魔族竟然也知道用这种诡计将我们拖疲!”
陈海撇了撇嘴,说道:“他们舍不得将翼魔派出来骚扰,这些杂物也刚好给下面士座练手而已。”
束越魔君率两千翼魔、两千青魔近卫精锐,像影子似的跟在他们二百里南下,这部分精锐魔兵真要反复冲上来袭扰,陈海还会觉得麻烦——其他不说,就算是行进队列一次次打断下来结成密集阵型防备冲击,精神紧绷而得不到一丝的松懈,都会令将卒身心疲累、难以承受。
现在嘛,都不需要陈海指手划脚什么,统领左翼的朱明巍,当即分出一部马步兵去迎击这些狂化的杂魔,确保主力往前推进的步伐不受干扰。
陈海与沙天河勒住胯下的金毛狻猊兽,盯着左翼的战场,看到朱明巍指挥马步军下马结阵,将重盾层层叠叠的架在河滩前,迎接狂化杂魔穿过溪河冲过去。
一阵阵嘶吼惨呼声此起彼伏的响了起来,杂魔灵智低下,但个人战力却未必低下,猛扑上来,巨大尖锐的魔爪划过,就在玄阳精铁所铸的盾牌,留下一道深深的痕迹。
这些杂魔上千斤甚至数千斤的魔躯,像炮弹一样猛|撞过来,要不是北陵塞所造的玄阳盾,能够钩镶在一起形成一个整体,仅仅依靠一两名通玄境中后期的弟子,想在背后撑住重盾不被冲倒,还是极难。
然而杂魔之所以称为杂魔,不被视为精锐魔兵,就是冲击散乱、没有章法,在训练有素的人族精锐战卒面前,很容易分而击之。
将杂魔的冲势挡下来,密如矛墙般的破锋重矛,从盾墙空隙猛刺出去,两翼百余铁甲精骑来往穿插,将散乱的杂魔砍瓜切菜般砍翻在地,四具备用的重膛弩都没有发动,两盏茶的工夫,就将这群狂魔解决掉。
看到朱明巍带着浑身浴血的将卒撤回来,魏汉烦不胜烦的瓮声说道:“尽是这些杂魔跑上来送死,捞不到一点功绩,也不能痛痛快快的打一仗,实在不行,我们反冲过去杀他娘一把……”
“给我老实点,等到天罗谷,有你血战的机会。”陈海勒令魏汉不得给他滋扰是非,蹙眉看向远方。
虽然有玄雷战舰、有殛天塔,束越魔君暂时还不敢轻举妄动,但今天又有一队魔骑从南面驰来,与束越魔君会合,使得束越魔君身边的兵力越来越多,他们这边稍有不慎,还是有可能会刺激束越魔君提前动手,这绝非他愿意看到的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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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风军这边高举战旗,趟过数千里的血路不间断的往南推进,泰官这边紧锣密鼓的调动魔兵,在黑风军推进的方向陈以重兵。
当然,天罗谷东西绵延四千余里,南北最宽阔过,却不到两百里宽。
魔獐岭方向虽然有人族五六十万兵马,这时候是赶不及北上增援了,但魔獐岭三镇,每镇都拥有一艘浮空战船,要是一齐出动,一天之内能将八九千精锐投送到天罗谷以北,泰官不能不防,这次也是将手下所有的精锐魔兵,都调动起来,抢占天罗谷南北两翼的要隘,也是打定主意,人族敢从魔獐岭出兵增援,他就要囫囵吞枣,一次都吃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