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星月后,星城。

    “欢迎光临,海拉曼先生。”英俊帅气的侍应微微颔首,指引这位皮肤深蓝的海蓝星人走进迷醉,这里是尼克斯大街上最大的餐饮住宿机构,也是星城最大最安全的所在。

    “我更愿意听你说,欢迎光临,海拉曼女士,我的先生。”海蓝星人的声音十分低哑,难辨雌雄,她大约有七英尺高,比侍应还要高上半头,海蓝色的眼珠看不见瞳仁,看起来神秘而诡异。她停下脚步,侧头盯住身边的侍应,左手的深蓝色长柄伞嘭的杵在地面上,却没有放开右手巨大的行李箱。

    侍应只是个英俊健美的普通人类,他下意识挤出更为灿烂的笑容,后背却已经被汗水打湿,“抱歉,海拉曼女士,请原谅我。”

    海蓝星人都是雌雄同体,但是,总有那么几个有些特殊的爱好,比如眼前这位。

    “当然…”海蓝星人微微一笑,唇边的鳞片闪烁着光芒,随手将长柄伞塞进了门口的伞桶里。仔细看,她其实长的很美,只是美貌被深蓝色的皮肤掩盖,本该生长头发的头皮,却生长出六根肉柱般的组织,长长的肉柱组织拖曳在背后——这是海蓝星人最特征的标志,也是他们最凶残的武器,就像海蓝星人都姓海拉曼一样。

    海蓝星人直直盯住侍应,半晌之后,她终于伸出了手,掌璞附在侍应的脸上,弯下腰给了对方一个热辣、令人窒息的吻。深吻结束之后,她毫无留恋地站直了身体,似乎刚才动作的并不是她,评价道,“味道不错,我大概是原谅你了。”

    侍应的嘴唇被鳞片刮得鲜血淋漓,但他丝毫没有躲避,呆呆愣愣地站在原地,似乎是没想明白自己为什么就这样被放过了。还好,另一位侍应接替了他的工作,“请进,美丽的女士,你需要什么服务?”

    “豪华套房,谢谢。”海拉曼笑了笑,看着仍愣在原地的侍应挥了挥手,“伞送给你了,我的小甜心。”

    然后,她选择了迷醉最顶层的豪华套房,最安静,也最靠近星城的保护气层。

    海蓝星人在侍应的带领下进入房间,随手将身份芯片丢在床上,终于放下了一直提在手中的箱子。她走到窗边,透过玻璃往下看,没有黑夜的星城看起来金光闪闪,正如它表现的那样——金钱至上的城市。她轻笑了一声,拉上了所有的窗帘,隔绝了所有光线。

    “周围环境安全。”探头从箱子一侧伸了出来,进行整体扫描确认安全之后,微型操作台很快组装成型,从墙壁端接入星城的信息系统,又将监控系统、应急系统安装完毕。

    “早安,瑟德。”米尔的声音传了出来。

    海蓝星人叹了口气,突然及其粗暴地撕扯身上的皮肤,直至柔软的深蓝色物质被完完全全撕离了他的身体,然后,像垃圾一样被丢向角落。

    “哦,瑟德,我以为你是xing冷感,我为我的误解感到抱歉。”米尔完成了所有加密重组工作,才把莎莉放了出来,这时候,瑟德正裹着浴巾准备去洗澡。微型机器人莎莉小姐一边尖叫一边冲向角落里的深蓝色物质,顺便开口嘲讽瑟德。

    “你不用感到抱歉,事实上,我确实是。”瑟德有些嫌恶的蹭了蹭嘴角,“虽然装扮海蓝星人前呼后拥的感觉不错,不过装b果然需要付出代价,还好有类胶原隔断,否则我一星分也忍耐不了了。”

    “这东西有时效性,你又这么粗暴,活力这么差,恐怕用不了两次了。”莎莉将一根根机械探头插入深蓝色物质,仔细地将其收好后,才对瑟德的背影抱怨道,瑟德哼了一声,毫不留情地关上了浴室的门。

    “时间有限,做假身份太难,混进星城就好说了。”米尔对着似乎是生气了的莎莉说,“我看瑟德是不想再穿这东西了,毕竟是从死人身上扒下来的。”

    “得到了就不知道珍惜的家伙。”莎莉嘀咕了一句,显然是对瑟德浪费的行为表示不满。

    海蓝星人是宇宙中极其可怕的种族,拥有与人类匹敌的智力和强健的体魄,足以傲视其他种族,同时也极为自私凶残。但事实上,他们与人类一样脆弱,他们秘密,就源自于这些黏腻的深蓝色物质。海蓝星上存在极其特殊的类胶原物质,海蓝星人常年浸泡在其中,这层类胶原便层层叠叠地裹挟在他们表面,成为了他们最强的攻击手段。越是位高权重,浸泡类胶原物质的时间也就越长,相对应的,自身能力也就越强。

    类胶原物质不可再生,为了维持星球的类胶原丰富,他们每星年便会整体出动打猎一次,异兽、星人都是他们狩猎的对象,活捉之后剥皮,经过一系列的处理加工,填入类胶原池。他们凶残成性,为了保住自身的秘密,交战后很少留有活口,出门活动也会携带特殊溶解物质,制造只要海蓝星人死亡类胶原就会溶解的假象。

    瑟德数十年前无意撞破此事,倒是把这些个家伙当成了后备身份,毕竟这些人嚣张凶残,但出手大方,出入各类星球倒是方便的很。此次为了混入星城,瑟德不惜花费时间蹲守海蓝星人,终于在两个星月后逮住了一个,将其体表的类胶原剥离了下来据为己有,同时抢走了他的身份芯片。可惜,类胶原如果得不到及时的补充就会逐渐老化,很快就会失去塑形和防御能力,加上瑟德来来回回暴力拉扯,活力也就更差了。

    “怎么样?”说话间,瑟德也解决了个人清洁问题,他裹着黑袍子离开了浴室,显然是没用毛巾擦,脚边还滴滴答答的往下滴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