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墨没敢拔出肚子上的断矛,他撕下一缕衣摆,在伤口那里绕着肚子缠了几圈,但很快就被鲜血浸湿了。
但是他没有退缩,看不出畏惧,甚至看不出有虚弱的迹象。
陈水盯着前面的那个青年,尽管他们有几千人,却被这个冷冽的青年挡住了去路。
“陈国的儿郎们,此人乃白国王室子孙,亦是炼气士大将,他已经不行了,拿下他就是大功一件,给我杀!”陈水振臂高呼,似在鼓舞士气,又像是在说服自己。
刚刚那斩断一切的刀光还历历在目,而眼前这青年虽然看似身受重伤,但是炼气士就是无敌的象征,他们的手段这些凡夫俗子们想象不到。
在战场上,炼气士就是恐惧的代名词。而白子墨,一个活生生的炼气士,正拿着刀,冷冷的盯着他们这些人。
没有士兵冲上前去,功劳得有命去享才行。只是在军令和莫大的战功的驱使下,他们还是慢慢的在靠近白子墨。
陈国的士兵里里外外将这处缺口还有白子墨围了个严严实实,而这包围圈还在不断缩小。
只要拿下眼前这人,他们就能杀入城中,给予对方重创,从而灭了白国!
这是个绝佳的时机,白应武已经无法在正面战场抽出更多的人手,而他们有几千人,敌人却只有一个人,身上还插着断矛。
滴答,滴答。不管战场之上有多么吵杂,白子墨身上的血珠正在缓慢而又坚定的滴落在地上。
若是以蚂蚁的视角看去,每一滴血都滚烫无比,落在地上激起一片尘埃,然后化成一捧血雾。
白子墨单手举起了手中的刀,刀锋所指,众人无不退却。
终于,有人忍不住了!
眼前这个青年将军一直没有动手,怕是真的到了强弩之末。不管是谁,只要砍下他的头颅,就能脱离这片战场,回到陈国安享一个富足的晚年!
有第一个就有第二个第三个,但是陈水却长了个心眼没有上前,面对炼气士,还是小心为上。
数根长矛刺向白子墨,白子墨刀锋纵横,划过一片雷光,那些长矛就断落了一地。
再一刀过去,数名欺身而近的陈国士兵喋血殒命。
看到这一幕那些蠢蠢欲动的陈国士兵纷纷顿住脚步,这人比他们军阵里的铜甲兵还要嗜血!
但是两刀过后白子墨一个不稳就要跌倒,只不过身后就是城墙。
斑驳的城墙支撑着他的身躯,而他用自己的身躯挡在这城墙的前面,亦如他的父亲,亦如他的祖先们。
“来啊,我白某人的人头就在这里,诸君自取!”白子墨的心中突然升起一股豪情,置之生死于度外,马革裹尸报国门!
陈水知道自己不能再等下去了,他们几千人马被一个敌人拖在这里已经算是贻误了战机,再等下去别说功劳,落下个军法处置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