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国公夫人还真不是嘴上说说,而是真的吩咐身后的丫鬟,要她去吴家喊人。
还是定远侯开口拦了。
“先把事情弄清楚。”定远侯说道。
英国公夫人也不反对,从善如流地点头,“行,那就听父亲的,先将事情弄清楚。”
接着,英国公夫人便似笑非笑地盯着吴氏,眼里满是嘲讽,“吴氏,你是不是打量着没证据,这才肆意把脏水往挽凝身上泼?呵——那可真是不巧了,我手里还就是有证据。”
吴氏心里一咯噔,眼底闪过一丝惊慌和心虚,她不知道英国公夫人说得究竟是真是假。若是假的,那还好,可若是真的——
葛氏比吴氏能沉得住气多了,沉声道,“明珠你说你有证据,拿出来啊。”
英国公夫人冷笑一声,“证据啊——证据就在户部尚书家呢。父亲可以亲自去看。”
吴氏还真不明白英国公夫人话里的意思,这跟户部尚书有什么关系?
定远侯也不明白,皱着眉头,说道,“你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少这样卖着关子。”
“好,那我就不卖关子了。咱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父亲,你听好了,李道子的牡丹图如今就在户部尚书家。我前段时间去做客,那李道子的牡丹图就挂在户部尚书夫人的卧房里。我瞧得真真的,那画儿就是父亲你的那副李道子牡丹图,我绝对不会认错。
父亲若是不相信,大可以自己亲自去户部尚书家看看。”
吴氏傻了,李道子的牡丹图怎么会在户部尚书家?不可能啊,凡是她从库房里偷的好东西,都吩咐人卖的远远的,离京城是越远越好。
英国公夫人又继续说道,“父亲可知道户部尚书得到那李道子的牡丹图有多久了?都快半年了!那画儿是一外地商人买来,因为要走户部尚书的关系,这才把画孝敬给户部尚书的。”
英国公夫人说着,嗤笑了一声,“吴氏,你刚刚说什么?你说挽凝管着库房,所以她能偷了库房的东西去卖。挽凝嫁进侯府才多长时间?半年前,挽凝还没进侯府呢!她去哪儿偷去?”
明明室内的温度不低,可吴氏却觉得有一股冷意从脚底窜起,一直流遍全身,冷得她浑身打颤,要不是死死控制着,她都想惊恐咆哮。
一直沉默的宋挽凝也开口了,“祖父,我不止调查清楚库房少了什么东西,还查了一下原因。库房能丢那么多好东西,库房的花嬷嬷可是出力不少。那花嬷嬷正是二婶的陪房。”
英国公夫人夸张道,“哟哟哟!这会儿真相大白了吧。吴氏,你可真是好心机,好本事啊。吴氏,我还真不明白了,你说说你的眼皮子到底有多浅啊,你吴家难道都是讨饭的不成?
这不,你嫁进侯府后,见到那么多好东西,就走不动道儿了,居然行窃?啧啧——侯府娶你进门,可真是抓了一只老鼠进米缸啊!父亲,你说说你怎么就选了吴氏当儿媳妇呢?看来还是大嫂好,知书达理,也不会眼皮子浅的当贼。”
英国公夫人一口一个“贼”,就像是重重的耳光狠狠打在吴氏的脸上,吴氏恨不得冲上去跟英国公夫人拼命,可她知道她不能。
吴氏忍着发抖的冲动,镇定开口,可饶是如此,声音仍然在发颤,“大姐你没证据,有什么资格指着我是贼。我吴家虽然比不上侯府,比不上英国公府,可也不是好欺负的!”
“要证据?不巧啊,我还就是有证据。吴氏,你给我听好了。我手里的证据可真是不少呢!不止是户部尚书家的李道子牡丹图。我还特地派人去查了那送牡丹图给户部尚书的商人。从他那儿揭了口子,知道吴氏你是托了谁,走的哪条道儿销赃的。
这一切的一切,我都知道得一清二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