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犹疑着反问了句:“什么?”
那时办公室里的老师都被谢君宁支开了,只有他们两个人,吴丽娟坐在办公桌边的椅子上,双手放在衣服上,不安地扣着衣角。
谢君宁倒了杯茶,推到她面前,表情平淡,好像刚刚那句语出惊人的话不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一样:“还记得一个多月前,我巡查教室时,撞见你和徐芳在玩笔仙的那个晚上吗?”
吴丽娟不明所以,神色怔忡地应了一声。
“记得。”
谢君宁推了推眼镜:“当时我打断了你们的游戏,没记错的话,推门进去之前,我好像还听见了你的尖叫声,对吗?”
吴丽娟隐约猜到了些什么:“……是。”
她的冷汗从额角滑落,结结巴巴地说:“可、可是,那只是我的错觉,那天以后,我也没有碰到过什么奇怪的东西……这和我那天做了什么,又有什么关系呢?”
“别急,听我说,”谢君宁幽幽道,“那晚过去后,第二天徐芳就请了假,你知道她当天一个人在寝室里做了什么吗?”
吴丽娟僵硬着一张脸,说:“她生病了,我跟班长给她请的假……她不舒服,除了躺在寝室里休息还能做什么?”
“不舒服?哪里不舒服?头疼?肚子疼?怎么就这么巧,偏偏在那天不舒服?”
“可我看她确实脸色苍白,很难受的样子,我们都没醒的时候,她大早上爬起来吃过一次药,我听见动静了,也记得。”吴丽娟试图找出话来反驳他。
谢君宁不紧不慢,闻言接口道:“那你怎么解释,第三天兰晓敏就跳了楼?”
吴丽娟张口,慢半拍地回道:“那只是巧合……”
“那我再问,兰晓敏前一天还好好的,为什么突然跳楼自杀?为什么当晚你们谁都没有听见动静?为什么徐芳是第一个发现兰晓敏不见的人?为什么她是第一个发现尸体的人?巧合?你敢相信……这其中当真没有任何联系吗?”
谢君宁一连串连珠炮似的问题笔直地打过来,吴丽娟听得哑口无言,半晌才缓过神来,脸色难看:“如果……如果和笔仙有关,那我和她一起玩的这个游戏,为什么我却什么事都没有,出事的却是兰晓敏?”
这个问题问得好。
谢君宁敲了敲办公桌的桌面,微笑道:“我现在和你谈的,不就是这件事吗?”
吴丽娟疑惑地抬眼,却看见男人慢条斯理道:“不知道你听没听说过一种民间邪术。将一个人的生辰八字等等东西写在纸上,半夜十二点对着镜子烧掉这张纸,用纸灰水抹开镜面,厉鬼就会从镜像里出来,随即缠上这个人……”
“闹鬼的事我也听说了,传得沸沸扬扬,是不是真的,你心里大概清楚……看你最近面色苍白,形容枯槁……不会就是受这个影响吧?”
他温润地笑着说:“兰晓敏是第一个,现在她已经死了,谁知道——你会不会是第二个呢?”
吴丽娟脱口而出道:“不可能!她明明说那是可以让我愿望成真的方法!我填的又不是自己的名字——”
话刚说到这里便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