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雨下了一夜,本已经淅淅沥沥有要停的趋势,这一刻忽然又炸雷一响,暴雨倾泻如注。
苏郁的衣领带着些许褶皱,而他侧颜冷淡,双手交叉搭在膝盖上,在沙发上不知枯坐了多久。
床上的Omega陷在一团暖被里,无知无觉,睡脸恬静。
【林缈,迟到,高二六班扣两分。】
【又不是哑巴,想说什么话就用嘴说。】
【你就这么去找季扬天搭讪?】
【我发现,你也不结巴啊。】
……
【原来你是为我好。】
【但你没必要把你跟他们归到一起。我知道你跟他们不一样。】
【我真不是要脚踏两条船!我请你做家教,就是想请你教、怎么才能让季扬天喜欢上我!】
【你那么会,都不教我。小气。】
……
明明一开始对他印象并不好。
明明只是从小到大看多了把“爱”当成最不值钱东西的人:一旦老婆孩子成了累赘,就立马毫不留情地丢弃;当自己需要一个继承人,又能流着眼泪惺惺作态地呼唤“回家”;甚至养育了十多年的孩子,也能在自己奢靡生活受到威胁的第一时间,果断选择抛弃,奔向国外逍遥。
明明只是总看见这么一个人,夸父逐日一样追一个不可能达成的目标,偏偏追得来劲,又笨得要死,实在看不下去,伸手帮了一次,又忍不住帮了第二次……
所有的明明,像包裹着真实世界的剔透华丽糖衣,在湿濡而柔软的唇瓣倏然擦过的瞬间砰然碎裂。
林缈醒来时,雨已经停了。
药里有轻微的催眠作用,他这一觉睡得很熟。林缈手脚发软地爬起来,发现陌生的房间里空无一人,急匆匆下楼才发现,这居然是昨天的酒吧。
白天的酒吧截然不同,店里空空荡荡,门口大敞着漏进来白色日光,苏郁正和一群酒店员工坐在吧台边吃早餐。
“苏郁?”林缈走过去,轻声道,“我们怎么会在这儿?”
苏郁背对着他,没接话,只淡淡“嗯”了一声。
林缈有些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