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西里喊他出去。
于是莫德里奇真的出去了。
但是莫德里奇仅仅离开了五分钟就重新回到瓦西里的房间里，而且径直走到床边坐下。
莫德里奇端了一杯温水，放在瓦西里的床头，又扯了纸巾给他擦拭满脸的泪水。
实在是太丢人了！！
瓦西里扭了扭脑袋，不肯让莫德里奇碰到他的脸。
然而，他刚刚哭得太惨了，挣扎间就有一股清鼻涕流出，弄得瓦西里又是尴尬又是脸红。
莫德里奇倒是趁机按住了正无措的小孩，毫无嫌弃之色地帮他擦干净糊了满脸的眼泪和鼻涕。
瓦西里高大的身形往床上蜷缩了一些，默默地吸了吸鼻子。
然后，他顶着哭得通红的眼睛和鼻头，用力瞪着莫德里奇。
像只小狼崽子，莫德里奇想。
但是至少，瓦西里没有再逼着莫德里奇出去了，大概是因为已经被对方看到了最狼狈、最不堪的一面。
真的还是个孩子啊……莫德里奇想。
于是，莫德里奇注视着瓦西里的目光，更添了几分柔和。
他抬起手，试探着拍了拍小孩儿还在剧烈起伏的胸膛，柔声问他，“瓦西里？这是怎么了？能跟我说说吗？”
“我能做点什么让你开心起来吗？”
“明天给你买游戏机好不好？”
“马德里你还没玩过吧？等合同处理好了我就带你转转！”
“你还想吃什么，玩什么，都跟我说，我来安排！”
……
只可惜，任凭莫德里奇说什么，瓦西里都不肯答话。他只用牙齿住了下唇，在缺乏血色的淡粉色的嘴唇上留下了几个明显的齿印。
平素嚣张的小破孩子露出这副脆弱的模样，显得可怜又可爱。莫德里奇看在眼里，只觉得整颗心都揪成了一团，先前因为瓦西里任意妄为而产生的全部怨念也都不见了踪影。
这小孩……绝对是贫血了！今天体检结果还显示体脂率不达标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