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夫人望着一脸认真的丈夫,只觉得这辈子都没如此的无语过。
不过——
她眸色微凝,仔细望着那叶楚月,顿感古怪。
“传世玉玺,波折重重,她只怕拿不住。”
钱夫人摇摇头。
“她自是拿不住。”陆家主冷笑:“若她能拿住,那就不叫传世玉玺了。嫂夫人,倒是生了一双好儿女,身份尊贵之人,竟在归墟境面前低声下气,左右也算是古往今来头一遭了。”
钱夫人不语。
陆家主乘胜追击,紧接着道:“听说当年嫂夫人临盆之时,钱兄选了个良辰吉时,只需嫂夫人将孩子憋在腹中忍耐一二,诶,可惜,若嫂夫人能多忍耐一时半会儿就好了,说不定光景大不相同了。”
钱康寿恼怒不已。
钱夫人从容不迫地端起茶盏轻抿了一口。
而后,便见她落杯于琉璃桌前,端庄如初,雍容一笑之,浅声道:
“陆家主说的是,不过为人之父母,知足便好,无病无灾,身体健全即可。”
陆家主望向了自己的一双女儿,陆佳人枯骨之臂垂下,血色碎肉触目惊心。
陆媛彻底失明得。
钱夫人继而说:“这普天之下,权贵世家也好,普通人家也罢,亲人之间,一团和气总归是好的,稍有不慎之,若是众叛亲离,那可就贻笑大方了。”
四两拨千斤之话,把陆家主说得哑口无言,有气也只能藏在肚皮里发不出。
陆猛与之断绝父子关系。
陆靑是个不中用的……
那可不就是众叛亲离了。
钱康寿两眼放光狂热如火,崇拜地望着怡然大方应对自如的妻子。
陆家主悻悻地不再说话,恨意却自骨中生。
而不只是此处的高台,四方修行者,仿若不知疲惫,精神抖擞,还在注视着那犹若青松般伫立在传世玉玺前的叶楚月。
楚月的元神之中,神识归于安然,心绪极其之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