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大人跪伏在地。
“哦?齐大人这是没有证据吗?”裴宴珩除了身上的压迫感之外,眼神竟然古井无波,格外平静,可说出来的话,语调有些讽刺。
“老臣自然有证据。”齐大人呈上了折子,密密麻麻引经据典,从前朝事迹到如今的坊间传言,皆要说明沈昭婉此女不容于世,有祸国的征兆。
连大雪之事都算在了沈昭婉的头上。
只要最近发生不好的事情都能扯到沈昭婉的身上,裴宴珩看了又看,将折子直接飞甩在了齐大人的眼前。
“齐大人,朕还不知道你有这样的本事,你应该去钦天监的。”
钦天监官员:……他们可不胡编乱造。
“陛下,就算陛下不忍心,老臣还是为了江山社稷要说,陛下早已及冠,登基也有三年之久,对于昭嫔喜爱,也要为了江山社稷忍痛割爱,陛下不如放开选秀,总会遇见心仪女子,也能压制昭嫔的祸乱之风呐~”
“她可是西昌国宗室之人呐~”
疯了吗这是?
裴宴珩心中被吵得一阵烦闷。
以前还不知道这齐大人竟然如此糊涂,反观与他一起陈辞的户部尚书,像是此事与他无关。
“陈大人,你以为呢?”
被点名的户部尚书温吞着一张脸,站了出来:“全凭陛下定夺。”
他额头的伤口已经结痂,极为突兀。
其余大臣的后背早就出了冷汗,期盼着这场由臣子开头的闹剧赶紧结束。
“微臣以为,齐大人所言有失公道。昭嫔入宫皆是陛下定夺,难不成你在质疑陛下?昭嫔并未参与前朝之事,至于坊间传言更是无稽之谈,微臣以为,齐大人怕是年迈以至于头昏无脑了。”
丞相施施然站了出来,开口反驳。
如此就定一位女子之罪,荒谬至极。
况且他们不过别有所图,他的锐利目光在齐大人和陈大人身上徘徊。
不少人赞同丞相之言,纷纷附和。
跪地的齐大人脑门冒着冷汗,垂着的眼眸转动,用余光看见了身边陈大人的衣袍。
他深吸一口气,继续谏言,他是言官,此事成与不成,总会开一道缝隙,至于后事如何,那就不是他能决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