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破旧的渔船上,我根本睡不安稳,我能时刻感受到海水的起伏,那些波涛犹如我起伏不定的心境。
我为我的哥哥担心,但是一想到哥哥,我又会回忆起那晚的旖旎。
在昏暗的船舱里,我时常靠着回忆发泄。回忆里哥哥的喘息声甚至能盖过一切风声雨声海浪声,我靠着这些记忆在漂泊异乡中寻找一个锚点,这个锚点当然只会是我的哥哥。
我像那些吸食了麻古的人一样,不靠着这点东西就无法存活。
我一次又一次地回忆着那晚,那会使我拥有一种空虚的满足感。
但人是一种很奇怪的生物,上一秒我能因为占有过哥哥而感到满足,下一秒我就会嫌弃这不是现实,现实是我的哥哥遥不可及。
我的情绪在两端拉扯,言行看上去当然也不算正常。最初我还真有点担心同行的老默会认为我疯了,然后将这些事情告诉我哥。
可我无疑是多虑了,老默人如其名,寡言少语。我们在同一艘船上,他却离我远远的。我喜欢待在不见天光的船舱里,这样我就能模糊时间,不去细想我究竟离开我哥多久了。老默则喜欢坐在船头,穿着单薄的衣衫,平静地望着海面。尽管方式不同,但我知道他和我一样,都在想念自己的家人。
仿佛是命中注定,有一天我心慌的厉害,心烦意乱地在船舱里踱步,才发现船上供奉着妈祖。
我看着妈祖画像愣了愣神,不知为何就跪了下来。我想祈求点什么,又觉得自己好像不配开口。目光扫到旁边放着的笅杯,拿起来却迟迟没有抛下。想祈求神佛保佑时,我才真正意识到我所犯下的恶,无论是祈祷还是占卜,我似乎都不够格。
不知道跪了多久,老默突然问我:“你在替老板祈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