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师傅说话是有诀窍的,病情尽可能说严重,治疗尽可能说三分满,真的救回来人,情分自是十分朝上。
医者本分不假,但该薅羊毛的时候还得薅,不然大夫自己吃什么?
现代医学对中风很有研究,只要不是特别严重,一般都能救回来命,至于偏不偏瘫,就看各人的命了。
这方面的方子,他就有好几个很不错的,但暂时他不会也不方便拿出来,医道一途,如今师傅正第一次领他进门。
“平安,遇这种情况,第一步是先放他的指见血,再就是针灸,但目前大周会针灸的不多,大多数是滥竽充数,你仔细看着师傅的手法。”
平安点点头,绷着小脸,人体穴位这些他应该比师傅更清楚,许多有名的针灸法他都记得很牢,练是练过的,但毕竟是在假人体上练,没真正用在病人身上。
这是不一样的。
孙思成针灸方面,比他父亲、祖父都出色,真正做到了青出于蓝胜于蓝。
“平安,你看,主穴是听会、地仓、合谷、迎香,配穴则在风池、水沟、颊车、丝竹,这套针法主要管鼻斜嘴歪。
师傅等下还要行第二套针,主治半身不遂,你仔细看着。”
孙思成一边行针,一边细细跟平安讲,包括银针的深浅。
平安紧紧的盯着,他还是幸运的,遇上了对徒弟毫无保留的好师傅。
一刻钟后,一套针被拔下来,另外一套针又开始了,当银针颤颤巍巍立在老太爷的穴位上,孙思成已经满头大汗。
平安立马掏出帕子,踮脚帮师傅擦汗,汗水辣了大夫的眼,是很坏事的,所以前世做手术的大夫,往往会有身边的助手帮着擦汗。
孙思成翘起嘴角,心情很是愉悦,温声道:“这样的针灸怕是要五日,这几天我们走不了了,我去开个药方,双管齐下,药方三日后再看,换不换得看病人的情况。”
“师傅行针真是赏心悦目,日后我也要学会针灸。”
孙思成笑:“傻孩子,不能说是赏心悦目,得叫行云流水,师傅肯定教你,但你学到师傅这种程度,怕是不容易。”
也是房里唯一的外人是个神志不清的病人,不然师傅这样的笑容灿烂,怕是说不清楚的。
平安咧着小嘴笑,这样的师傅真是蛮好的,他这是撞了大运了。
孙思成写着药方,平安看到药方里有牛黄、郁金、雄黄、麝香等等,这简直就是出名的安宫牛黄丸嘛,不过是几味药稍微不同。
但就是这稍微不同,就比安宫牛黄丸逊色不少,但也有它的好。
“师傅,这药方就交给人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