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长梨和红绫将蓝玉儿架到柴房,蓝玉儿脸上满是冷汗,人已经昏过去了。
“红绫,赶紧去端盆热水,最好能再拿坛酒。”
“好的长梨姐。”红绫撂下话,转身就跑出去。
沈长梨查看蓝玉儿的伤势,整个后背一片血渍,衣裙和皮肉粘连在一起,沈长梨只得用剪刀将衣裙剪开。待看到那触目惊心的伤势,沈长梨深了眼。
只见蓝玉儿光洁如玉的后背上,皮肉翻卷,血肉模糊一片。付摇蕙打人的手法很有技巧,表面看着血渍并不多,但内里已经损伤严重。蓝玉儿恐怕半个月都不能下床。
红绫端来热水,还拿来一小坛酒,待她看到蓝玉儿的后背时,她也被骇的惊呼一声,眼睛立马红了。
“长梨姐,你来的时候,蓝玉儿已经被打了小半个时辰,我哭着跪求我娘没用。襄王殿下将人带来,也不知对我娘说了什么,我娘问都不问,直接让人就打。摇蕙姐亲自动的手,也不知蓝玉儿会不会落下残疾——”
“心肺可能会受些损伤,放心,我会治好她,不会落下残疾。”
沈长梨边说,边绞了帕子为蓝玉儿擦拭背上的血渍,用酒将器械消毒,沈长梨为她处理伤口,最后涂上她自制的三七粉,用绷带将伤口包好。做完这一切,她也瘫坐在柴草上。
“红绫,我开副方子,赶紧让人去拿药。今晚很关键,只怕蓝玉儿会起烧,我们得先给她灌些药。”
“好的,长梨姐,都听你的。”红绫抹了把眼泪,接过沈长梨递过来的药方就出去了。
待红绫将药煎好端过来,蓝玉儿还未苏醒。
二人给她灌了药,便静静坐在柴房守着她。
沈长梨深着眼看向红绫,“红绫,今日蓝玉儿为何要去刑部大牢?”
她虽猜到原因,但也想着再问清楚。
红绫看她一眼,轻摇着头,“我只知今早有人来府里找蓝玉儿,随后她向摇蕙姐请了假便出了门。至于她去了哪儿?我并不知。恐怕只有摇蕙姐知道。后来快到晌午时,蓝玉儿便被襄王殿下带来,她当时的样子并不好,甚是狼狈。头发凌乱,衣衫不整,整个人有些恍恍惚惚的。
襄王殿下进府原本是直接找爷,爷不在,他便找到我娘。也不知对我娘说了什么,我娘脸一变,什么都不说,直接让人按住蓝玉儿就打。只说犯了家规。蓝玉儿像傻了,根本未曾反抗,也不辩解,摇蕙姐亲自动的手。我特别担心,摇蕙姐是会武功,她下手向来不手软。”
“行,红绫,你在这守着蓝玉儿,我去找李夫人问问。”
“长梨姐。”红绫一把抓住她,脸上有些怕怕地摇摇头,“现在襄王殿下还未走,你还是先不要去问我娘,蓝玉儿要紧。现在爷回府,凡事由他做主就好。现在爷能让咱们把蓝玉儿带到柴房,那就说明,爷一定会查明真相的。”
沈长梨推掉红绫的手,“若是真如李夫人所说,蓝玉儿若真是被襄王殿下从刑部大牢送回来,说明,她今日可能去看她爹了。只是在刑部大牢究竟发生了什么?我想襄王殿下肯定会对李夫人讲,所以我想去问个明白。”
其实她今天看到蓝玉儿如此,心里是有些愧疚。
蓝松节被带入京城,无非就是因’假青玉盘龙石‘一案,这与她也脱不了干系。现在她安然无恙,萧衍为她改头换面,做了黑豹卫军医官,而此事最后的结果便全由蓝松干承担。这是她欠蓝家的,不能袖手旁观。
沈长梨回到锦绣园,便看到小白羽卫正端着菜往主屋里送,她眸光瞟瞟,没看到付摇蕙,也没看到李夫人。她拉住一个小白羽卫,“李夫人和付摇蕙可在爷屋里伺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