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瑶会知道凤凰山的存在,并不是因为她多么的爱学习,做了课外准备,而是因为她去过凤凰山。
就在她六岁那年,她被绑架到了一个废弃的工厂里,也是在那里,她遇见了覃狩。
或许现在身处文明社会的人,很难想象到当年那些利欲熏心的人,为了追逐荣华富贵,可以溺死亲儿亲女。
但其实不论是什么时代,即使是受过再多素质教育的人,也会做出各种龌龊事。
第一个男人沉了自己的儿子后,没过多久,他竟然意外的发了笔横财,成了当地有名的富商,他想娶多少女人就能娶多少女人,想生多少儿子就生多少儿子。
他的成功让人眼红又艳羡,于是,就有人传言,把男婴投入天坑会比女婴的效果更多,这个地区的风气又转向了另一个极端,大家还是争相生儿子,但生下儿子,是为了投入天坑。
渐渐的,有越来越多的人陷入了魔怔,一具又一具婴孩的尸体被投入沼泽地,如果泥土与水能被抽干,那里面一定是已经尸骨成山了。
这种疯狂的“习俗”,直到国家稳定,社会安稳后,有关部门注意到了相关情况,才以强硬的手段叫停。
虽说是如此,但金钱权利的诱惑性太大,还是有人顶着严苛的法律条规偷偷摸摸的做着丧心病狂的事情。
后来,是抓住了一批典型做了最顶格的惩罚,才让这些人慢慢的歇了心思,现在的凤凰山周围的人,还知道当年把婴孩沉入天坑之事的人,已经越来越少了。
老师在这节课后给同学们留了个作业,很简单,就写写对于糟粕的看法。
但凡是心理正常的人,听到这个故事后都是憋了一肚子的愤懑,所以这个作业倒是不难。
白瑶没有急着出教室,她赶紧跑到前面拦下了要走的老师,礼貌的问道:“张老师,我刚刚搜了和凤凰山有关于沉婴的事情,网络上并没有相关的讨论和探讨,所以我想请问老师,为什么您会对当地的旧俗这么了解?”
张老师很和蔼,很有耐心的说道:“我年轻的时候,去过当地做调查,当时我本来是想把这件事作为我论文的话题的,但后来我觉得这件事过于黑暗和残忍,就放弃了。”
他们这种民俗学者,很多时候都需要去相关地区亲身做调查,才能写出更有深度和广度的文章。
而张老师年轻的时候就去过不少偏远的小地方,也就是因为年纪大了,实在是走不动了,才开始安心的教书育人。
回忆起以前,张老师又忍不住怀念,“想当初凤凰山连条好好的公路都没有,我和孙老师一起爬了很久的山,才到了上面的村落,这要是换了现在,我们可爬不动了。”
白瑶追问:“当年和张老师一起去做调查的还有孙老师?”
“对。”张老师笑道:“我和他是同学,我们又同时留校工作,所以我们当时就成了搭档,白瑶同学,你好像对凤凰山的故事很感兴趣?”
“我只是觉得张老师说的过去的凤凰山发生的事情,让我觉得太匪夷所思,所以我才有些好奇。”
张老师也没有怀疑,他随口说了句:“如果你感兴趣的话,可以去问孙老师,他在那里留的时间更长,应该比我更清楚。”
白瑶露出笑容,“好,谢谢张老师。”
白瑶在教室里上课,覃狩就在隔壁的空教室里等着,他有很多事情可以做,比如说给白瑶的号打排位,又比如说可以翻相册,里面的两人合照怎么看都不会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