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人知晓那天荣祁与月桃都聊了什么,只是第二天,月桃便顺理成章地住进了严府。

    虽说月桃是人荣祁家的,望舒却偏偏觉得,这是老天爷送她的礼物。

    望舒真Ai极了这个小妹妹,虽说泼辣了些,却又明事理讲道理,没什么胡乱的心思。

    家里没有nV眷,连个跟她说私房话的人都没有,结果还真就从天而降一个,长得这样白皙漂亮,又这样活泼真诚。

    望舒给她单独开了一间厢房,距离自己与严恪的主卧不远;坐北朝南,极好的位置。窗外便能看到后山的景致,由其当下开春了,遍地葱郁,还能闻着花香。

    月桃年幼,心思简单坦荡,烦透了那些繁文缛节——不然也不至于自己从家里偷跑出来,雇了那吹锣打鼓的迎亲队伍,b着荣祁娶自己了。

    “温伯、伯母,见信如晤。今日身T可还康健?”

    荣祁趴在葡萄架旁的石桌上,一脸痛苦地反复念叨着这几句话。月桃坐在一旁,翘着脚摆弄昨天小楠哥哥帮她扎的纸鸢,说好了今儿小牧要带她去放风筝的——林牧明明b月桃还要大几个月,却因为荣祁的缘故,要管月桃叫嫂嫂;可家里已经有个望舒嫂嫂了,林牧就这个称呼就别扭了许久,最后还是决定,继续管望舒叫嫂嫂,月桃年幼,且还未过门,叫名字也不算乱了分寸。

    见望舒来了,月桃搁下风筝,蹦蹦跳跳地叫姐姐——那日她哭得那样难看,望舒姐姐不光不嫌弃她,还细声细语地哄她,还帮自己劝动了周荣祁那个大木头。

    月桃觉得自己该是这世上最喜欢望舒姐姐的人了——严恪姐夫除外。

    “姐姐姐姐,今日起得好早!”月桃凑过来,搂紧了望舒的胳膊,巴掌大的小脸在她胳膊上不住地蹭。

    望舒只是笑,严恪连着几夜折腾她,昨儿夜里要不是她生气放了狠话,今儿铁定到现在还瘫在床上腰酸背痛的——也不知那男人究竟吃什么长大的,这样JiNg力旺盛。

    “这是在做什么呢?”望舒看见一旁的荣祁愁容满面,好奇地问道。

    “他在给我爹爹写信呢!”月桃争着解释道。

    “写信而已,怎的这样苦大仇深?”望舒觉得荣祁那表情,不像是写信,倒像是些遗书一般痛苦。末了她又追问一句,“写什么信呢?”

    “写给月桃的爹娘,报个平安……再解释一下当下的情况。”荣祁一脸怨念地抬头,月桃那妮子留了封信就从家里偷跑出来,赶了百余公里过来找他,说好听点是来寻夫,说难听点是荣祁拐着月桃私奔——没有三书六礼问名纳吉,两人这就在一起了,要是被温伯父知道了,那岂不是——

    “放心,我爹现在可重视修身养X了,之前的那把砍刀早都收起来了。”月桃有些随意地哄了荣祁两句——严恪此前好像提过几句,月桃的父亲温老将军是本朝的开国大将,随着太祖建功立业的时候才将将二十出头,后成大业,便早早讨了块封地,再也不沾染政事,却还是个暴躁易怒的老爷子。

    “砍、砍刀?”望舒一怔,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就是砍刀!半人多长!那刀刃磨得锃光瓦亮,削铁如泥!”不好的回忆一GU脑涌了上来,荣祁想起来自己那时候带着月桃去青山玩,却遇到些山贼的事情——本来帮官府剿匪是好事,当天却回去晚了不少,等他送月桃回温府,温老爷子拄着那砍刀站在正门口,还未等荣祁解释便破口大骂。

    温老爷子还以为荣祁把自己的宝贝nV儿拐走了,不然就是去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那时候月桃才刚十岁,就见着荣祁被自己爹爹提着刀满院子追着砍。

    荣祁不相信这样的老丈人能有多修身养X——所以这不,写信都害怕。

    当年只是带着月桃晚归,当下却要荣祁亲口告诉温伯——呃,月桃不是离家出走,她是来投奔我了,甚至是想直接嫁给我,我们两某种意义上已经住在一起了……